林警官似乎不願意多談羅平,稍微點了幾句,然後跟我講起了案情來。
現在的情況是,盡管那天羅平把馬全蛋給製住了,也算是將整個源頭給封死,但其實並沒有抓到幕後搗鬼的凶手,隻不過是將其嚇走了,讓他不得為害而已。
事實上,馬全蛋第二天清醒的時候,交代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這幾日一直都迷迷糊糊,好像有人在耳朵邊不斷說起什麼一樣。
但具體是什麼,他又說不清楚。
局裏麵已經采信了我之前說的情況,也派了人員前往宜章那邊實地調查,並且也開始對那個帶我們過去的導遊進行傳訊。
然而結果並不是很理想,據過去的同事說起,莽山那邊,根本就沒有什麼破廟,而那個導遊,居然失蹤了。
而他失蹤的日期,正好是我打電話過去的那天。
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迷。
對於這種情況,剛剛參加工作的林警官也十分無奈,而現在更加麻煩的事情,還在於不敢將案情通報給社會和死者家屬,因為如果胡亂發言的話,極有可能會增加案子的難度。
她的這些話,其實之前就有警察跟我談過,讓我不要跟人隨便說起當天的事情,要不然會讓他們變得很被動,而且還有可能危及到我的生命安全。
我讀書不多,但並不傻,知道這些話兒,跟之前極力把阿貴他們往自殺那邊定性,是一個道理。
不過我最終還是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身不由己,畢竟幕後的那個家夥到現在都還沒有被抓到,我要是想活,就不得不從警察那裏尋求到幫助。
林警官時間匆忙,來了又走,隻在病房留下一絲好聞的香氣。
又過了兩天,我出院了,之前公司那邊給我傳來消息,說讓我出院之後,先歇幾天,算我帶薪事假,不要急著上班,休息好了再說。
公司之所以如此,並不是真的體恤員工,而是怕我上班之後,散播恐慌,所以讓我先回避一段時間。
回到宿舍的時候,我發現裏麵有人。
這宿舍隻有兩個人住,一個是我,另外一個人則是死去的阿貴,所以我在推門的時候,多少也有些戒心,不動聲色地緩緩推門,露出了一條裂縫之後,往裏麵望了過去。
我瞧見了一個穿著樸素的女孩子,正在阿貴的床鋪上整理著什麼。
看到對方的背影,我沒有再等待,而是推門而入,招呼對方的名字:“阿晴,你來了?”
這個女孩子是阿晴,阿貴的妹妹,現在在廣州師院上學,讀大二,之前來找過阿貴,我還跟著一起去吃了一頓飯,所以雙方都是認識的。
阿晴是過來處理她哥哥後事的,瞧見是我,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抽噎著說道:“明哥,他們說我哥是自殺的,我不信,我哥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是自殺?”
我原本答應過警方的,然而麵對著阿貴親妹妹的責問,所有掩飾的話語,卻都噎在了喉嚨裏。
阿晴盯著我的眼睛,問我道:“明哥,我聽說我哥跳樓的那天晚上,他跟你在同一間病房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低頭,從桌子裏麵摸出一包煙來,點上,默不作聲地抽著煙。
阿晴看了我好一會兒,突然問道:“我哥,不是自殺死的,對吧?”
我原本認為說謊並不困難,然而麵對著阿晴,卻實在難以開口,想了好久,方才決定跟她講起真實的情況。
盡管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我還是不得不這樣做。
阿貴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他的妹妹,我又如何能夠欺騙她呢?
不過說完之後,我還是叮囑她,說這種事情,很恐怖的,你知道就行,不要試圖去報仇啊什麼的,一切交給警方處理就是了。
阿晴聽完之後,很認真地對我道謝,然後告訴我,說她老家有個人,在這方麵很厲害,她處理完哥哥的後事之後,回家去找那個人幫忙,說不定能夠找出凶手來。
我這才想起阿貴的老家,以前是苗疆地區,那個地方很早的時候,巫蠱流傳,說不定還真的有這樣的人才。
我問她找的那人叫什麼名字。
具體的阿晴也不清楚,隻知道那人姓陸。
大陸的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