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喀山,大明陸軍俄國戰區司令部,司令長官辦公室。一直都在處理軍務文件的何子丘突然間放下手中的鋼筆,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端起手旁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之後,出聲詢問自己的秘書,也是重要心腹的何文釗現在是什麼時間。
“長官,現在是帝都時間晚上八點二十七分。”何文釗上校看了眼時間之後,輕聲回答。
何文釗是何子丘的遠房侄子。與何子丘另外一個侄子何俊不同,雖然是出身於偏房,但是何文釗從小就聰明過人,無論是為人處事還是辦事能力全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從陸大畢業的時候也是以當屆第三名的優異成績畢業。更重要的是,當時的何文釗可沒有打出何子丘的名號。可以說,他是完全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從一眾擁有著強力背景的同學之中殺出重圍奪得第三名的。
如果不是何文釗的背景不行,如果不是何文釗沒有打出何子丘的旗號。那以他的真實實力必然是能夠得到第一名的。在何文釗出頭之後,何子丘很快就注意到了這個本家偏房出身的年輕後輩。隨後就將其招攬到了身邊培養。短短十多年的時間裏,何文釗就一路晉升成了一名陸軍上校。這在規模無比龐大,各個山頭林立的大明陸軍之中可是不長見的事情。
隻是,雖然因為自己的出身以及能力出眾成為了何子丘的重要心腹。但是何文釗本人心中究竟是如何思量的並沒有人能夠看透。
雖然出身於何家,但是何文釗隻是一個並不被重視的偏房子弟。雖然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出頭,但是何子丘在這十多年的時間裏麵也隻是將他當作了心腹留在身邊使用而已。而那些嫡出的子弟們,則大多都已經成為權掌一方的領兵將領。就連一些能力比他差,從陸大畢業的時候成績和學屆都比他低的何家子弟都在何子丘的安排下成了將軍,但是他何文釗依舊隻是一個上校而已。一個端茶遞水的上校。
“已經是這個時間了啊?”何子丘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隨後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安靜坐在椅子上的何子丘並沒有多說些什麼,不過他那不斷跳動的眼皮卻表露出他此刻的心情絕對不會是表麵上那麼平靜。
“長官。”作為十多年的心腹之人,何文釗自然能夠揣摩出何子丘此刻究竟是在想些什麼。目光轉動,笑著上前為何子丘更換茶水,出聲說道“現在那邊已經差不多開始了。需要我去詢問一下事情的進度嗎?”
“不用。”閉目養神的何子丘擺了擺手,出聲說道“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是。”何文釗恭敬的點了點頭。不過目光之中卻閃過一抹不屑之色。雖然何子丘看起來好似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但是跟著何子丘這麼多年的何文釗能夠通過他的一些微小動作和表情看出來他此時非常緊張。現在的何子丘雖然手握大權,重兵環顧。但是這些兵並不是他的!
時代發展到了如今,在大明軍隊之中已經沒有了文盲的存在。有了知識自然就有了眼界,也懂得了最基本的普世價值觀。更何況大明軍隊之中的官兵絕大部分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他們是不可能去為了個人而效忠的。他們效忠的隻是國家而已。何子丘現在看起來非常強大,手中擁兵百萬。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沙灘上的沙雕,一旦遇上風雨立刻就會化為泡沫。
反叛國家這種事情對於普通官兵們來說是不可能去追隨何子丘的。絕大部分的官兵們不說他們接受過的教育,單單是他們的家人基本上都在帝國本土,這就從根本上斷絕了何子丘裹挾大軍的可能。何子丘手中真正能夠控製的軍隊不過是他多年培養出來的一部分精銳而已,人數都不過數千,能起到什麼作用?
威望已經達到巔峰狀態,同時還是公認的國家最高統帥的張誠現在隻需要一封命令就能夠把何子丘打落凡塵,之前沒有動手隻不過是沒有合適的理由而已。畢竟何子丘的身份不是普通人。張誠並不想在戰爭時期引發反彈。
對於這個未來,何子丘看的非常明白。他知道張誠是一個掌控欲望非常強烈的人,絕對不會默許他這樣的割據軍閥出現。因此,張誠最終一定是會對他出手的。不願意在辦公室裏結束自己軍事政治生涯的何子丘決心放手一搏,利用此刻唯一能夠與張誠所掌握的大義對抗的皇帝名義試圖將張誠,這個對他威脅極大的混蛋給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