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很疼,可是密密麻麻的,好像一點一點的在加重。
宗政冽很想問問自己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麼樣,可是他無論怎麼開口,都沒辦法發出聲音來。
盛辛還是柔柔的聲音,她不敢說太多,她害怕宗政冽會情緒失控。
所以她隻是一遍一遍的揉搓著宗政冽的手,然後一直在他耳邊說,“宗政冽,我在.......我在你身邊.......我一直都在.......以前在,以後在,永遠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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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陽光很好,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又沒有很熱。
醫院裏到處都是沒辦法避免的消毒水味,隻有後麵供病人散步的花園是清淨的。
“宗政冽,外麵的陽光很好,你能感覺到嗎?”盛辛推著輪椅,帶著宗政冽來了花園。
宗政冽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臉上的傷已經消腫了,隻是還有點可以看出來的痕跡。
眼睛上蒙著白色的繃帶,俊臉麵無表情的,讓人難以捉摸。
自從他發生了這件事後,就一直很少說話了。
盛辛知道他難受,也能理解。
“其實有時候總在想,如果老了以後,我是不是也能和你這樣蹣跚著散步,然後到處走一走!花園也好,廣場也好,哪怕隻是壓馬路,我們也一起牽著手。”盛辛有些憧憬的看著天空,“宗政冽,你說會有這一天嗎?”
“恩.......”宗政冽用鼻孔哼了一聲,還是很沉默。
盛辛抿了抿唇,停下輪椅站在他前麵來,“宗政冽,你忽然變沉默寡言了,我還不能習慣呢!你能不能多說幾句話?”
“說什麼?”宗政冽的語氣仍然很平淡,和以前同盛辛說話時的語氣截然不同。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盛辛在追他呢。
“隨便說點什麼啊!你以前不是總有話題嗎?”盛辛笑了笑,即使知道宗政冽看不到什麼,她也總是每天都要來醫院陪他。
連鄭美書勸她回去休息,盛辛都拒絕了。
因為宗政冽是她的男人,她不照顧誰來照顧?
“現在沒了。”宗政冽的回答仍然很簡短。
他的聲音雖然沒有變得特別沙啞,可畢竟和以前不同了。
那個磁性的嗓音沒有了。
“那我就來找。”盛辛對宗政冽不氣餒的說,“以前總是你找,也應該輪到我了。”
宗政冽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話。
他現在活在黑暗的世界裏,什麼都見不到,而且......連自己上廁所都不行........
這種挫敗感,他不跟盛辛說,可不代表他就不會想。
所以他不知道要跟盛辛說什麼。
他害怕盛辛更擔心,他也害怕......盛辛會離開自己。
......
盛辛找了一個寬長的木椅坐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那些細密的汗珠。
其實天氣不熱,可是要幫著宗政冽也來曬太陽,那就是個體力活了。
“你能感覺到曬嗎?要不要我幫你往樹蔭那邊挪一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