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半月把英子扶到了床上,英子挨了幾下重打,看上去還真的有些傷到了,半月忙拿出剛剛問老鴇要到的藥箱為她擦拭起傷口。雖然有傷痛在身,不過英子還是感覺很開心,因為半月能及時救下她,多少讓她保住了性命。
“半月,謝謝你救了我!”英子虛弱地道著謝。
“不用這麼說,你看現在是一道生死的姐妹,不用掛懷。”半月回答道。
英子聽完後,輕輕地點了點頭。的確,自從她進入春閣,小姐後來離世後,就沒有人和她如此貼心地一起了。
“半月,那你剛之花界選舉的事情是開開玩笑還是當真要比,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英子講完,似乎有些擔心。
“英子,你也知道老鴇的為人,如果隻是說著玩,到時候真的就小命不保了。”
“那你真的有把握能贏得了這場比賽嗎?據說這個比賽並不簡單。”
“我之前聽你講起這事時也沒太在意,這段時間跟著老師學詩文,聽他說起有不少‘女倌’央求他寫薦文,老先生年歲大了,接不下這麼多活,即使接了也草草幾字。我看了那些薦文,文風並不出眾。之前聽學堂老師念過報紙上的一篇紅文,不僅詞藻華麗、映像生動,讀起來還琅琅琅上口,如果照著那文風臨摹寫上幾句應該不成問題。”半月一邊拿起放在床頭的《浣花集》,一邊說著。
“看來你似乎心中有幾分打算了,但真正想拿下這名頭光靠這一兩篇文章可是拿不下來的。”
“那是自然。不過老鴇對這事如此上心,金銀細軟這些台麵上的事情我反倒不擔心,隻要能拿冠軍,她必定舍得。所以,我最要花點心思的,是如何在選舉大會上幫花姐們應對那些詩詞考驗,這一點是許多‘女倌’都不曾下過工夫的。”半月說著,神色中透出幾分自信,這讓英子心中多了幾份淡然。
不過真的實踐起來難題又接踵而來。
先說人選吧,頭牌那幾個姑娘為了能上名次,個個都爭著想排在前麵幾位讓老鴇看中,但老鴇隻是個認錢不認人的人,於是大家就開始掙搶客人,搞得大廳堂裏常常有姑娘因為搶了別人的客人大吵大鬧起來;再有,老鴇根本就沒真地以比賽這事為始終,反正錢才是大爺,大家爭相給她送東西、討好她,為的是她點個頭,於是從一開始到現在就已經換了四五個,半月壓根就沒辦法找個人對上話,如何才能幫著奪花魁。
在這裏筆者插一句。別看這花業中人“肉竹發”,也就是女人的肉體和絲竹一同起哄討男人歡心,其實也存在不少阿諛我詐的事情。大家淪落到這步田地,還是有女人將其視為職業,在這其中邀寵、智鬥心眼,一點也不比宮廷劇差。也許女人多就會有這樣的問題。但大家同為淪落人,即使爭了個第一又能如何?但花姐們不這麼想。
一場花選下來,無論是恩客還是老鴇們都花了不少心思去做,真的能爭個第一,別說恩客進門的價了,就是唱個堂會都比沒出名之前翻上幾好幾翻,這樣的好事不是誰都能碰上的。不過很多人最後都沒能上得去台麵,因為多少這中間還得有點學識才行。此時的花業不僅有女人,許多懷材不遇的男人也喜歡在這裏找慰籍,這是整個時代的問題。
還有一個大背景,就是這的青樓歌坊有很多人都是來自沒落的大戶人家,她們也是有些品相的,所以在和般以錢為重的俗女也未必能被看中,所以總是想去的去不了,不想去的又偏偏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