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常萬生還真有點氣派,他的一兩句就讓隻認錢不認人的賽春花嚇得抖了幾抖。賽春花不知常老板要找這兩個姑娘幹什麼,心裏充滿了好奇又不敢問,就這麼糾結地站在那裏,欲言又止。
常萬生看出了她的神情,於是微微笑了一下,淡定自若地問:“有話?”
““……沒…沒……就是……”英子平日裏被老鴇欺負怕了,從來沒見過賽春花這副慫樣,於是禁不住輕聲笑了一聲,半月立馬用手肘碰了一下她,示意她安靜下來。
老鴇聽見了,隨即望向了英子,整個臉都氣成了紫色。
“有話就問,如果不問清楚了想必我還真就沒辦法把人帶走了。”常爺坐直了身子,雙手離開了茶杯,然後抱拳放在了胸前。
“帶走?常爺您的意思是要帶走她們中的一個?”賽春花意外地喊著,剛才還在想著如何用她們來掙錢,夢還沒來得及醒,後腳就來了一個人要拔掉這棵搖錢樹,多少她還是有些肉疼的。
“怎麼?不行?”常萬生反問道。
“不是…不是…這也沒個由頭就這麼帶走了…我……”賽春花正眼看了一眼常萬生,他正看著她措辭,目光如炬,嚇得她退縮了回去。
“我先問你一句,你如實答我可以辦到嗎?”常萬生問。
“當然,當然…”
“花選會上的詩詞全是這個小姑娘對的是吧?”
常萬生的話讓老鴇嚇著了,她怕真相讓人知道不是怕人家說她變著發欺世盜名,而是怕剛入口袋的銀子被要回去,那可是比割肉還痛的事情。
“這……”賽春花平日裏那麼伶牙俐齒的樣子,現在卻成了一個口吃,真讓人不可思議。“常爺,這花魁的名號肯定是我春閣拿下的,這個您可放心!”
“也就是說不一定是江葵羅?”常萬生反而笑了起來。
半月也有些吃驚,仔細回想起那天的表現,似乎也沒有什麼破綻可循,但不知為何會被發現。
“常爺,你這是要做什麼就直說吧,賽春花能做的定當效力,你這樣探著底讓我還真有些吃不消了。”賽春花被常萬生搞得有些暈了,加上又擔心被發現沒了錢,於是著急了起來。
“賽老板,何必這麼著急?常某隻想問你要個人而已,就怕你舍不得。”
“您說,要誰?隻要不是要錢……”這錢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咽了回去。賽春花心放下了,聽到不要錢心就寬了一大半,再一個要人就意味著又來了一樁買賣,鬆懈過了頭差點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
“好!痛快!”常萬生笑了起來,“那就請賽老板這兩天整理一下半月姑娘的行李,過兩日到我府上找常管家登記入冊。”說完常萬生打算起身回去,賽春花不幹了,心想這價錢還沒談好,怎麼能走呢?於是攔住了常萬生,鼓了鼓勇氣問道:“常爺,您這價還沒談,你這多少也給點錢,怎麼說也算是從我春閣裏贖了一個人出去。”
常萬生知道她的心思,於是想了想說道:“贖金是吧,可以給。什麼時候把這春閣一半的地還給我萬盛行,什麼時候來拿錢”。說完便徑直離開了。
半月聽這話心中突然有一份莫名的感激,顯然,常萬生這一來是為了救她,在她不知如何逃出這苦海時,常萬生伸了一把手,可是,她是逃了,英子怎麼辦?半月陷入了沉思,她想讓常萬生一並救英子出去,可這話該如何說?畢竟那是桐江的頭號人物,憑借半月一個弱女子如何能說得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