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槍與劍(1 / 3)

酒吧裏明滅不定的燈火有意無意間為女子結實的大腿籠上一層醉人的光暈。涼鞋錯綜的綁腿間精致的腳踝隨著那雙腿不斷變幻著姿勢而反射出曖昧的燈光,當人們灼燙的視線理所當然地遊上時,更為那在一直開到腰間的誇張開衩而驚歎。

前後下擺都很長,卻隻在大腿上部以幾條細細的皮帶相連,引人無限遐思。上身被一件暗紅的皮馬甲緊緊裹住,不算飽滿的胸部被中間露出的一截纖細光滑的柳腰彌補,繁複卻不失瀟灑的發型讓人眼前一亮,俊美的臉上卻帶著不屬於女性的帥氣,吞雲吐霧間空洞的眼神卻讓所有由下移上的火辣眼神凍結。上前搭訕的幾個人也都在這眼神下落荒而逃。

雖然此時酒吧中打牌的打牌,賭酒的賭酒,劃拳的劃拳,但無疑每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古怪的女子身上,而就在這時,那女子如蛇一般滑下轉椅,款步走向完全被角落的陰影遮蓋的一張圓桌。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無數目光聚焦在那女子身上。而她,輕輕坐在了一名男子的大腿上。

那男子正是這個鎮裏有名的富翁,加上他自己的一隻規模並不大的私人部隊,可算這裏的土皇帝了。

那角落隱約有道強光閃過,之後那個擁有可怕名字的男人的頭顱已經在酒吧的地板上滾來滾去了。

這當然是非同小可的事情,畢竟,被殺的是那個可怕的男人,而殺他的用腳指頭想也是剛剛那個集萬千火辣目光於一身的女子。

當人們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時,第一個念頭就是馬上離開這裏。於是酒客們一窩蜂地湧出大門,然而,小鎮有史以來最血腥的一幕上演了,爭先恐後衝出大門的不是人,是肉塊。前麵的人似乎發現不對,可後麵的人還是死命地往前擁擠,結果,一屋子的人成了一地的肉塊散落在門外一兩尺的地方,濃烈的血腥和酒臭中人欲嘔,此時,酒保才清楚的看見門口已經被幾條不斷滴著鮮血的銀絲封鎖,之後,他的脖子上傳來一陣灼燙……

“不要每次都用這麼惡心的方法好不好?”女子嫌惡地在鼻子前扇了扇。

“嘿嘿,”那容貌猥瑣的老者幹笑了一聲,“好象最後的那個槍舞者(Gun?Dancer)已經誕生了呢。”

“李四,有些事是不能多嘴的哦。”女子搖了搖食指,目光挑向瘋子李四毛發稀拉的額頭。

“嗬嗬……”

十八年後,奧丁國邊境的一座小城中,粗糙的西風從古老的牆縫中撕扯出僅存的水分,留下一排排枯槁的灰影。街心口,一個穿著鬆鬆垮垮的西服的銀發青年正一步步地走著,敞開的襯衣領口同樣鬆耷耷地掛著一條領帶,銀亮的發絲偶爾垂過眼前,他也絲毫不以為意。在下一個十字路口,他突然停下,望向天空囂張至極的烈日,

“嗬,連眼睛都不讓我睜開嗎?”緩緩伸出一隻手擋在眼前,透過和空氣中沙礫一樣粗糙的陽光,看著自己手上的血脈在強光下一一顯現,整隻手顯出漂亮的紅色,帶著太陽的顏色。

青年保持著這奇怪的姿勢站了一會,周圍並沒有人理會,因為這個小鎮,已經成了一個死鎮。而馬路前方破敗的鍾樓牆壁上的東西,便是青年到此的目的:

“Down?with?St。Varelen!!”

巨大誇張的血字象一團毒蛇盤踞在小鎮的上空,猩紅的三角眼注視著每一個活物,為他送去直達骨髓的冰寒。

“就算我不是聖瓦爾倫教徒,這種東西也實在太刺眼了吧。”

“那些士兵應該就在附近,快點完成任務,他們不是重點。”耳中微型對講機中傳來了那個女子的聲音,十八年來一直聽著長大的聲音。

“知道了。”青年的肩膀無力地垂了下去,接著又搖了搖頭,朗聲道,“快點出來,雜碎們!!”

不出預料,牆角的陰影裏步出一個個魁梧的身影,全副武裝。

然而,周圍並沒有浮現一絲人氣,那些士兵虯結到不合常理的肌肉上蜿蜒著一道道淺藍色的閃電條紋,骨子裏迫出的殺氣也更接近於瘋獸的喘息——

“星痕嗎?可憐的人。”

士兵們逐個掏出自己的武器,狂暴的殺意飛快地彌散在幹燥得幾欲擦出火花的空氣中,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