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奇怪的肢解與數字留言(3 / 3)

“是的。”魏洪波說道,“鬆哥你看,這是個舊信封,開口處的折痕很明顯,信紙也是折疊過多次,這應該就是王昭多日前收到的。你再看看另一個信封,是新的。”

駱鬆點點頭,拿起旁邊的另一個信封,打開之前用手隔著信封摸了摸,不禁吃了一驚,臉色大變。他打開信封,一截小拇指赫然出現在眼前。

信封內還有另一封打印的信,和殺人預告信的字體相同——“這是卓洋的手指,本想寄給卓凱的,可是他好像不知所終了,我知道你們會到這裏,故將手指留下,請幫我轉交給卓凱,謝謝。”

“……唔,看來,”駱鬆盯著手中裝有手指的信封,有些發愣地說,“可能確實如卓凱所說,凶手真正的報複對象是卓凱,而殺他的哥哥卓洋,則是為了刺激卓凱。凶手大概是認為殺掉卓凱唯一的親人,是比殺掉卓凱本身更為殘酷的報複。”

如果僅憑卓洋被殺是為了報複卓凱這一點,有動機的人有兩個,程雲浩和石然,但今天被殺的是與石然完全不搭邊的王昭,那麼具有動機的就隻有程雲浩了。

又一個《H城市周刊》的記者、程雲浩所恨的人被殺,駱鬆的心裏怎麼都無法平靜。程雲浩離開他家的第二天夜裏袁睿被殺,這已經讓駱鬆對程雲浩產生了極大的懷疑,而今天在王昭的推定死亡時間裏,程雲浩自稱人在離市區六十多公裏的大學城,他是否是算準了自己沒時間開六十多公裏的車去找他?至此,駱鬆對程雲浩的懷疑更深了。

……

10月底的傍晚5點,天已微微暗下,馬路邊不管是高樓大廈還是沿街商鋪,霓虹燈都一個接一個地亮了起來。

坐在辦公桌前的駱鬆緊鎖著眉頭盯著半開的抽屜,目光鎖定在抽屜中“藍嬌子”的煙盒上,像是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他戒煙已經快三年了,在這三年裏,隻有在上一次的“霜凍迷途”案中實在忍不住找陳紹輝討了幾支煙抽,之後也就再也沒有抽過了。抽屜中的這包“藍嬌子”,是半年前成都的警察同行來H市交流學習時留下的,後來一直被駱鬆放在抽屜裏沒有碰過。

駱鬆的眉頭鎖得越來越緊,最終他放棄了抵抗,從煙盒中抽出一支煙,點燃後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煙過肺,最後從鼻孔出來,駱鬆的眉頭略微舒緩開來,但尼古丁並沒有麻醉他的大腦,他努力清理著自己紛亂的思緒,默默地思考著下一步究竟該怎麼辦。

在駱鬆摁滅第二個煙頭的時候,蕭紫菡回來了,她走到駱鬆麵前,表情似乎十分謹慎。

“怎麼樣?查完李文詠的不在場證明之後,又去了哪兒?”駱鬆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同時點燃了第三支煙。

“師父,王昭的事,回來的路上洪波哥在電話裏都跟我說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煙還是別這樣一支接一支地抽。”蕭紫菡有點膽怯地說著。

“別廢話了,去圖書館查了嗎?”

“去了,可惜沒查到。市圖書館2000年搬了新址,後來又大規模擴建了兩次,1995年以前的大部分資料都遺失了。”蕭紫菡低著頭小聲說道,“我真的找了好久,但沒能找到有關石建國的報道。”

“那這條線就暫時先放放吧。”駱鬆深深地歎了口氣,使勁揉著太陽穴,想以此來舒緩緊繃的神經。

殺人事件連續發生,上一起案子還沒查出多少線索,新的案子就又發生了,這對偵查員身體和心理上的挑戰是巨大的,大家都感到了很大的壓力。駱鬆心疼身心疲憊的兄弟們,可是卻沒有更好的辦法。既然凶手有著詳細的殺人計劃,那麼破案的速度總歸是不會比殺人的速度快的,駱鬆感覺接著發生下一起殺人案已不是會不會的問題了,而是什麼時候發生。

“凶手也在王昭被殺現場留下了紙條,上麵寫著‘23’,對此你有什麼看法?”駱鬆問道。

“倒數?”

“這點我也想到了,我是問凶手在現場留下這個數字,究竟是什麼寓意呢?”

蕭紫菡想了想用手捂住嘴誇張地說道:“凶手不會是在向警方暗示他後麵還要再繼續殺害的人數吧!”

駱鬆瞪大雙眼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蕭紫菡,顯然是覺得她的答案太不靠譜了,他擺了擺手對蕭紫菡說:“你先回家好好休息吧,養足精神,說不定明天又一具新的屍體就出現了。”

駱鬆用類似吐槽的口吻掩飾內心的焦躁,絕想不到今天一時的吐槽,在第二天竟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