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沁玥閣的宮琉玥尋遍內外室均未找著北冥觴,她揮退秋依等人,徑自步向後院。
剛走近便瞧見一個高大身影麵朝樹幹跪伏地麵。宮琉玥視線往上瞟,果然,那迷你手辦正靜坐於枝椏末。
“屬下知錯,願自廢左臂以懲戒!”重禹右手揚起,風刃瞬間成型。
北冥殤眼眸依然冰冷淡漠,神色未有絲毫變化,隻是在宮琉玥著急阻攔時微微挑起眉梢。
本不欲幹擾他們之事,但聽聞重禹要自殘,宮琉玥驀地衝過去,她疾呼:“住手!你、你……有錯留意下回不再犯便是,何必自毀手臂!”
重禹並未理會宮琉玥之言,風刃一揮而下……
“北冥觴!”宮琉玥揚聲呐喊。
魔皇大人輕揚手,重禹手中的風刃隨即化為虛有。他俯視樹底下那人類娃娃,薄唇抿成直線。
“理由。”
宮琉玥心知若無法說服北冥觴,待會重禹依舊難逃自殘懲罰。
“我借用他坐陣學院,以重禹實力足以擺平絕大多數麻煩。”見北冥觴略顯不耐煩,宮琉玥立即說道,“條件由你決定!”
北冥觴挑眉----此話當真?
“嗯嗯!當真!”宮琉玥連連點頭,態度無比誠懇,“不過,你可別亂提要求。需在合理範疇內,譬如我不殺人放火、不為奴為婢、不……”
魔皇大人眼眸一眯,宮琉玥瞬間收聲,“好啦好啦!你決定!就你決定!”
見已保住重禹,宮琉玥心頭一鬆。雖然、似乎把自己‘出賣’了,但總算是解決了學院一大難題!
重禹站起身朝北冥觴彎腰後又向宮琉玥頷首,繼而消失無蹤影。
“哎,重禹犯啥錯?”瞅著他原先站立的地方,宮琉玥泛起好奇心。雖然有續骨生肌丹藥,但她堅信,重禹若砍下手臂就決不會將其複原。
北冥觴輕輕飄落於她肩膀,未對重禹之事作解說,而是為其空腹開腔:“回房,我餓了。”
“餓餓餓!誰讓你吃那麼少!每回我都塞下三大碗米飯時,你仍在慢吞細咽幾口小菜!”
宮琉玥禁不住絮絮叨叨,“你說你這大小夥子,用膳為何就這般費勁呢?你若窮困潦倒過,就不會……”
聽著這人類娃娃的聒噪話語,北冥觴顯然極為抗拒,他正欲讓宮琉玥閉上嘴巴卻在轉頭間瞧見異樣。
那略微充血紅腫的小耳垂上隱約有幾道摩擦痕跡,他細看辨認,便知那是牙齒咬合所致。
北冥觴臉上快速拂過一抹惱色,他伸出手指,猛然戳向那泛紅耳垂。
“啊!”宮琉玥抬手曲起食指與拇指護住耳垂,“你幹嘛!”
“宮琉陌?”
“嗯?”宮琉玥回問。
北冥觴指向那抹紅潤,“他咬你,”停頓數秒,他問道,“可有報仇?”
“報啥仇?那是我父皇!僅為玩鬧罷了。”宮琉玥腦門上滑落三道黑線,對北冥觴偶爾缺乏‘常識’的言行舉止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北冥觴蹙眉緊盯那耳垂,片刻後,他湊上前張開嘴巴……
“啊!你瘋魔啦?”宮琉玥氣得跳腳,轉頭卻見他依舊是清冷麵癱臉。
“玩鬧。”
“噢!老天爺……”宮琉玥手掌狠狠拍向額頭,她不惱、她不惱、她不惱……
隻是,“你有必要使勁咬麼?鐵定出血了!”
“沒有。”
“肯定有!”
“沒有!”魔皇大人難得強調語氣,“我能看清楚!”
“啊……你該不會餓昏頭了吧?”
魔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