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充斥在黑皇宗山門,此時,但凡神通三重之下的弟子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一招,隻是一道看不清的刀光,神通三重就消失在眼前,這種恐怖的手段,他們捫心自問,接的下嗎?答案是,接不下!
“退下吧,我來!”
淡淡的聲音回響,此刻,無數黑皇宗弟子回身望去,一個個失落恐懼的雙眼漸漸的回歸了明亮,那雙眸中的色彩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時間又一次的振奮起來!
來臨的是一個少年,渾身上下繚繞一種書香氣,遠遠一看,就是一位書生。
他緩步走來,每一步落下,這些找到主心骨的黑皇宗弟子便分開一條道路,恭敬的看著他走過。
少年走著,卻在看著手中一本經文,不似作假,仿若是走路也沉迷在經文內。
不知不覺,他來到白寧十丈外,少年沒有抬頭,依舊看著經文,不言不語。
白寧輕笑,不顧少年就在近處,自顧自恢複剛剛那一刀損耗的修為。
二者一個站在看經文,一個坐著恢複修為,默不作聲,看似毫無意義的舉動落在明眼人眼中,他們知道,二人間的較量從少年出現便已經開始了!
許久過去,少年放下經文,輕聲問道:“你的名字?”
白寧睜開眼,笑道:“問我之前,不先是自報姓名的嗎?”
“這是禮數,理當如此,在下師不易,道友,該你了!”
白寧搖搖頭,起身道:“他們知道了!”
為一個名字而交談,一些弟子看的恍惚不解,可那些強者暗自瞳孔收縮,暗暗忌憚不已。
看似口舌的爭執,實則是氣勢上的較量,師不易先問白寧的名字,一旦白寧接口,便是落了下乘,那時便會在氣勢上情不自禁的落師不易一籌,於是,他反問師不易姓名,這不是接口,而是重開一個話題,就如一座棋局,要麼走對方棋局,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要麼重開一局,自己做掌棋人。
對白寧的話,少年看似接口,實則不然,他說了一個禮數,便是將一切歸於禮數,並不是他接了白寧的話,而是禮數接了白寧的話,而後師不易又問,白寧也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說這些弟子已經知道自己的名字,讓他自己去問。
簡短的幾句話,其中的凶險和危機是多數人無法察覺的,他們的口舌爭鋒不過是為了給對方下套,一旦接了話,那麼便落了下乘,那時候,便是戰鬥開始的時刻,而在這種戰鬥中氣勢落了下乘,便很可能鑒定敗局,所以,這四句話,是一場從見麵便開始的較量,哪怕他們見麵後的各自沉默,那其實也是較量了一環!
二人對視,雙眼波光流轉,平靜溫和的表麵下,是犀利的爭鋒!
同一時間,同一刹那,二人雙眼光輝大方,各自伸手一掌拍出!
兩掌碰撞,沒有一點餘波擴散,平平無奇,就像是凡人間的對掌,甚至還要不如,對掌至少還有聲音發出,可這裏的二人卻是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二人飛身而起,身形交錯,時不時的碰撞平平淡淡,毫不起眼,可隻有達到一定境界的存在才可以知道這二人間的交鋒到了何種激烈的地步,看似沒有聲音沒有力量,實則是因為他們講力量凝聚的太過密集,每一次的碰撞,都是恰到好處的湮滅交手中的一切力量,至於沒有聲音傳出,自然是因為二人的交手蹦碎了那一處的空氣,沒有了媒介,一般的轟鳴聲傳遞不出去。
正是這個原因,二人的交手看起來才樸實無華,可正是這樣,才可以看出他們有多強,山門前的眾人自問,要是被二人打一下,不說絕對,那也是十有八九的死亡可能。
“不愧是二師兄,隻差一步就可以成為道子的存在!”
“那暗夜也強的離譜,二師兄在他手上討不到一點好處,而且據我觀察,有幾次二師兄落入了下風,好在轉眼就扳了過來。”
“也許是三十六宗之一的哪一位道子也說不定!”
“上麵傳來消息,他們暗中已經查過了,三十六宗的道子除了三位在曆練外,其餘的都在各自宗門內閉關或者修煉!”
“那也是說,這暗夜不是道子,這怎麼可能,三十六宗什麼時候出了潛力這麼強的家夥了!”
“也許是暗中培養的,也許是某位老怪物傾盡全力培養的弟子,不過最大的可能,還是來自上麵!”
一位弟子說著,抬頭看了看天上,目中有著狂熱的色彩!
議論的幾位弟子瞳孔放的老大,倒抽一口冷氣:“來自上麵,怎麼可能!”
“誰也說不清,隻是猜測罷了!”那人搖搖頭,幾位弟子心神久久難以平靜,就算是猜測,那也夠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