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小晨口中的“實驗室”,我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幾乎連挪一挪腳步都做不到,那個實驗室乍一看昏昏暗暗,好像沒有開燈似的,完全看不到室內的情況,仔細看才發現,原來是因為裏麵的牆麵上居然到處都是暗紅色的銅鏽。
“站在門口幹嘛?快進來啊!”小晨倒是一點兒也不見怪,邁步就往裏走,見我沒跟上來還回過頭來招呼了我一句。
我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邁開腳步,戰戰兢兢地跟在小晨身後走進了他的“實驗室”,視力適應了昏暗的燈光之後,我忽然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雖然整個屋子顯得特別的老舊,總麵積也就三四十平米,可是屋子中央的一張長方形的試驗台上擺著不少專業的儀器,許多容器裏麵還盛著各種顏色的液體,有的還在沸騰著呢。
不過整個實驗室裏麵最讓我矚目的卻是一個又高又大的圓形玻璃罐子,大概有一人多高,飲水機的水桶那麼粗,罐子裏麵懸浮著的是一把已經折斷的長劍,浸泡在琥珀色的液體中,時不時地微微上下起伏著。
之所以整個屋子裏麵唯獨這個玻璃罐子可以吸引我的目光,一個是因為這是實驗室中唯一一個一丁點的銅鏽都沒有沾上,而且看起來非常幹淨非常先進的設備;還有一個理由就是因為這把劍,我看起來非常眼熟。
忍不住走進了再仔細看看,發現這把劍其實是很樸素的樣子,劍身靠近護手的地方刻著有些模糊不清的“朗月”兩個古體字,劍折斷的地方橫截麵上有許許多多的鋸齒,好像這把劍就是被什麼人硬生生掰斷的一樣。
明明隻是很普通的一把劍,我卻感覺到它好像在叫我,可是那叫我的聲音忽遠忽近,飄飄悠悠,好像中間隔著一道不太厚的牆,為了能聽得清楚一些,我慢慢朝著玻璃罐子靠近了過去,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右手……
“李先生,你在幹嘛?”
小晨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來,嚇得我渾身打了個冷戰,連忙回頭,卻發現小晨正站在我身後,雙手捧著一個漆黑的盒子,一臉詫異地看著我。
“啊,那個……”我本想問問他剛才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但是又很難去描述,想了想,我總覺得在地府聽見什麼不該聽見的東西不是什麼好事,於是我深吸口氣,改口問道,“小晨先生啊,這把劍……看起來挺普通的啊,還斷了,怎麼放在這兒呢?”
“哦……您問這個啊……”小晨慢慢把那個漆黑的大盒子擺在實驗台上,一邊摸索著盒子一邊說,“我叫十晨,您直接叫我十晨,或者直接叫小晨都行……那把劍具體的來曆我也不知道,我到地府做事之前那把劍就已經存在了,一直放在第七殿的倉庫裏,前一段時間好像這把劍在倉庫裏麵突然震蕩起來,第七殿的前輩怕有危險,就放到我這裏了……”
“有危險……所以放到你這裏了?”聽著十晨的話,我忽然對接下來的實驗有點不放心,危險的東西,要麼就是放在絕對安全的地方,要麼就是放在危險並且不重要的地方……這個實驗室,怎麼說也不算是前者吧?
十晨好像沒聽出我話裏的意思似的,繼續摸索著盒子,說:“嗯,那把劍我也是前幾天才第一次見,聽前輩說好像是當年鬼王的佩劍,叫什麼朗月斬魄劍吧好像……當年據說整個第七殿都在努力想把這把劍重新接好,可是什麼方法都用了,這把劍就像是自己不願意接上一樣,拿過來之後我也用了不少辦法,可還是沒辦法把這劍接好……啊!好了!”
隨著輕微的“哢噠”聲一響,十晨一隻摸索的那個盒子終於慢慢打開了,他看著盒子裏麵的東西十分滿意地微笑了一下,便伸手進去,將一把手槍撈了出來,遞到了我這邊:“來,拿上這把槍試試。”
“槍?”我沒有立刻接過來,走進兩步,發現這把槍是平時在遊戲裏麵很常見的那種USP手槍,看起來蠻精致的,而且好像也沒什麼問題,我抬頭看看十晨,再看看槍,這才小心抑鬱地用兩個手指頭夾著握把,慢慢把槍拎了起來。
拿到眼前,感覺這槍倒是不沉,估計是沒放子彈,我翻來覆去地看著這把槍,可是這槍除了彈夾被封死了不能退出來之外,好像跟一般的槍也沒什麼其他的區別,十晨卻好像很興奮,有點激動地搓著雙手:“你居然能碰這槍,它除了我之外就沒讓別人碰過,真是……”
聽到這話我差點把槍扔到地上:“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沒讓別人碰過?你不會說這槍是活的吧?”
十晨卻好像沒聽見我的問題,衝我一樂,焦急地說:“別拎著了啊,快,握在手裏麵感受一下,把保險開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