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了閻羅的小媽之後,閻羅再次麵朝西方,點燃了三支清香,跪在地上,儼然一副披麻戴孝的樣子。
這一次小哥並沒有去食這香,因為他知道,這是閻羅在祭拜白玉鳳。
當三支清香燒完,閻羅這才算是站了起來,而黑白無雙也算是回來了,接下來我看在小哥剛才那麼緊張閻羅的份上,念在他又是我師父的狐朋狗友,我就厚著臉皮替他說了說關於這鬼市的問題。
黑白無雙聽完之後,一開始始終認為這事是小哥的錯,他沒有及時上報,可是,事情真的是這樣嗎?不以為然,我反正覺得現在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是鐵定了心要幫小哥。
拗不過我,黑白無雙可能也顧忌我一些,最終答應這事先放一放,從長計議,他們由於昨晚抓了那麼多的冤魂,加上白玉鳳的事情比較複雜,就草草告辭,說先回去了,改日再來。
而我與閻羅此時見黑白無雙都走了,隨即給小哥點了一枝香,讓他壓壓驚,然後我們也告辭了。
路上,閻羅顯然已經恢複正常了,我坐在副駕上悠悠的朝著閻羅打聽起了白玉鳳跟他說了些什麼。
原本我以為閻羅不會告訴我的呢,可是我的好奇心開始作祟,實在是忍不住了,也就問了。
當然我骨子裏麵認為我會這麼八卦一定是今天看到了熙月,被她傳染的,不然,我以前怎麼不八卦的呢?非要今天才發作。
但是,沒想到閻羅絲毫沒有避諱,竟然一五一十的全盤向我拖出。
事情要回到十五年前,那時候,閻羅與師叔剛剛離開後不久,這座城市裏就來了一群人,他們無惡不作,表麵上替人看風水,算卦,實則在不斷的破壞著整個城市的風水格局,鬧出了無數的邪祟過怪,作為茅山正宗一派,師祖們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之後就與他們大肆鬥法,結果我們茅山密宗實在是寡不敵眾,之後我們的師祖,身受重傷,臨了時將掌門之位托付給了我師父,而我師父那時候就遠走異鄉了,白玉鳳則與她年幼的兒子就沒這麼好運了。
我師父剛走沒多久,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白玉鳳與她兒子就遭人暗算,可是說來也奇怪,白玉鳳和她兒子對於當晚的記憶竟然完全沒有,他們根本就真不知道誰加害於他們。
隻知道被割下首級後,與她兒子作為煉製母子血煞合葬在了那座陰店裏麵。
當白玉鳳的魂魄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即將變為血煞時,她突然想起了閻羅,想起了自己年幼的兒子,用自己僅存的陰德作為祭品,托夢給了當時的房子主人,讓他找來了一塊鎮魂石,封鎖了深井,之後那個房子主人聽信白玉鳳的,將房子賣掉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而白玉鳳有了鎮魂石封鎖深井,自然就出不去了,她尋思著自己即使變為血煞也無所謂了,因為他們破不開這鎮魂石,可能是因為自己是學道之人的緣故,又可能是因為與她同葬的兒子心地善良的緣故,也可能是當時施法之人水平不夠,總之,他們莫名其妙竟然沒有完全失去理智變成血煞。
不過,隨著世間的推移,慢慢的她發現,深井外麵的房屋裏有些古怪,她就借助自己的屍油,浸透了棺材的板木,連接到了地氣,尋思著隻要有鎮魂石在,她就不可能肉身出去,最多也隻能是陰魂,所以這才算是找到了另外的一條出路從深井之中出來。
出來後,她發現這座房子不知道是誰放了一個無比凶戾的怨氣在裏麵,但凡進入的陰魂都會無緣無故變得暴戾無比,稱為冤魂,就像是當年雪瑤被一下子人工煉製稱為靈鬼一般。
接下來的好多年裏白玉鳳與她的兒子一直在想辦法破除這怨氣,同時盡量保護著房屋裏的活人,可是,這幾年,白玉鳳越來越有心無力,她每個月可以出來的日子也越來越少,而她的舌頭與牙齒,早在入土之前就被人刻意的除去,這一次返陽,還是黑白無常特意給她使了法,她才能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