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花嬸家中的路上,熙月的好奇心又一次被激發了,我被她連綿不絕的十萬個為什麼問的一個腦子兩個大。
“東方哥哥,剛才你們說蛇鬼是出了名的有仇必報,為什麼啊?”熙月睜大著眼睛,又一次向我發問。
我好不容易在回答完熙月無數個問題後,想到一個方法讓她閉嘴,可是,沒走兩步又來了。
“我投降,我投降,求你別問了。我頭大。”我一邊看著山路一邊說道。
我心裏一陣哀嚎,熙月你不知道上山容易下山難嗎?
我們現在在走山路啊,你一個勁的問,也不怕掉下山去啊?
我此時的內心是崩潰的,是無言以對的。
好在,熙月此時終於有所妥協,隻是讓我回答完這個問題就成。
我估摸著也沒多少路了,畢竟,我們上山用的時間不長,剛剛已經經過了那塊荒地,我現在隻要把這個問題答完,估計也到山腳下了,說起這個蛇鬼為什麼有仇必報其實是有典故的,我在心中盤算著怎麼把這個故事說給熙月聽,又不會嚇到身旁的天賜。
畢竟,天賜還小,我總覺得要是這麼小就讓他接觸太多的神神鬼鬼的東西,對他將來的生長發育不好,至少對於心理健康不見得是好事。
不過,此時我竟然忽略了我自己,我就是一個在群魔亂舞中長大,幾乎是天天與鬼魅為伴。
熙月看著我不回答她,從後麵打了一下我,害的我一個踉蹌,差一點掉下去。
我回過頭瞪了熙月一下,熙月吐了吐舌頭道:“東方哥哥,你最好了,你就快告訴我嘛,好不好。”
此時,熙月的聲音嗲的都快讓我酥掉了,我渾身一個冷顫,無奈道:“好,好,好,我說,我說,總行了吧。”
隨即,我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根據《搜神記》記載,從前,有一個獵人在山中遇見一條大蛇,橫在山路中,他便用箭射死了大蛇。三年後,獵人和朋友重新回到此地,獵人便和朋友說了當時的事情,你猜當天夜裏怎麼了?”
說著,我故弄玄虛的停了下來,卻沒想到熙月竟然白了我一眼回道:“死了唄。”
靠!有這麼聊天的嗎?這天沒法聊,這麼直截了當的回答我,這讓我怎麼接話?
好在,天賜睜大了他的大眼睛,一臉天真的看著我,好奇的說道:“哥哥,你說嘛,當天晚上怎麼了?”
“還是天賜乖,會聊天。”我摸了摸天賜的頭,白了一眼熙月,然後朝著天賜說道,“當天晚上,蛇鬼便進入了獵人的夢中,告訴獵人當年它因為喝醉酒,而被殺,不知道是誰做的,所以一直沒有報仇,今天終於知道是死於你之手,定要報仇。獵人醒來後,十分害怕,急急忙忙回到家中,不久就得了怪病死去了。”
“啊?是這樣啊?”天賜看著我臉上露出一陣驚恐的表情。
我已經盡可能的說的不恐怖了,沒想到天賜還是有點害怕,無奈我安慰道:“沒事啦,天賜,蛇鬼不會找你的,放心啦。”
說著,我發現我們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山腳下,然後又走了一段路,終於到了花嬸的家中。
哎呀,一想不好,答應花嬸做晚飯的,現在都快五點了,天色眼見也要黑了,我估計花嬸再有一個多小時就要到家了。
“天賜,你家雞在哪?你媽快回來了,我們要不要宰雞?”我朝著天賜問道。
天賜一聽有雞吃,立馬口水直流,就帶著我們去他家雞窩,就好像這不是他家的雞一樣,不過,看這樣子,我又是一陣莫名的心酸。
自從閻羅小媽那事之後,我發現我越來越心腸軟了,偷偷的塞了一百塊錢給天賜,悄悄說道:“天賜,這個錢,你拿著,哥哥是學道的,你要知道,送出去的錢是不能收回的,你收好咯,以後有不時之需的時候用。”
天賜看著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手中握著錢,猶豫不決。
見狀,我歎了一口氣道:“天賜,還記得明日要做法嘛?哥哥不能不收錢,不然就壞了規矩,到時候,你把這一百塊,化開來,五十給我,五十給你媽媽,一來給我五十算是救命錢,二來五十給你媽是養育恩,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