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許氏想要把容應晟拉走,卻發現容應晟的臉色已然變了,她心中便暗叫不好,沒想到楚氏竟會在這條路上安排了這麼一出戲。
“老爺,快走吧。”許氏撒嬌,但此時的容應晟卻並不買賬。
“你們給我滾出來!”容應晟大怒,幾個丫鬟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跑了出來,連忙跪在容應晟和許氏等人的麵前。
“老爺姨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談論大小姐的私事的。”幾個丫鬟看似是在認罪,可還是把問題的矛頭引向了容筱熙,好個能說會道的奴才,好個心思縝密的楚氏。
許氏一看這個架勢,急忙出聲嗬斥:“滾下去領罰,容家大小姐也是你們能議論的,說這種捕風捉影的話,也不怕掉腦袋!”
幾個丫鬟急忙被一旁的侍從拉了下去,許氏偷眼去瞧容應晟的臉色,便看到容應晟麵色發黑,整個人都是陰沉沉的。許氏心裏便覺得事情怕是不好了,隻是麵上卻是不敢顯露出分毫。
“你跟我說實話,容筱熙是不是真做出了這等丟人的事情。”容應晟被氣得雙目通紅。這事要是真的,被外麵人知曉了,可叫他怎麼過,外人還不知要如何笑話他呢!
許氏見到容應晟這般,哪裏還敢多說,隻得小心賠笑:“老爺,府裏最近確實又這種傳言,不過都是那些閑得沒事幹的下人惡意揣測,要不就是某個心術不正的人要陷害筱熙。”
許氏十分溫柔得向容應晟解釋著,但是容應晟哪裏肯信,他心中已是起了疑心,再想到容筱熙與容羽青的關係,看著許氏的目光更是不善了。
“筱熙的的確確是生病了,而且那病易於傳染,所以才會閉門謝客的。”許氏暗暗捏了一把汗,隻得硬著頭皮解釋道,她伸出手輕輕捏了捏容應晟的手心,輕柔道:“老爺何必要因著一些閑言碎語動氣呢?大小姐向來本分,哪裏會做出這等事!老爺怎麼會這般想。”
容應晟的怒氣這才被平息下來,筱熙生病這件事,他的確是知道,他之前在青州城見了不知多少染了鼠疫的病患,但又哪裏敢靠近。聽說容筱熙得了病,卻並未曾說是何病,他有心去看上一眼,但一想到萬一是鼠疫……便又望而卻步了。不過現在仔細想想,容筱熙這病來的當真蹊蹺,是真是假的確不清楚。容應晟的怒氣雖然是被許氏平息了下來,不過內心對容筱熙此事也是畫上了一道。
許氏拉著容應晟進了屋子,便把下人們都遣了出去,隻餘得兩個人玩起了閨房的遊戲。
此時的容筱熙尚還不知道容府裏的變故,隻是和荊玄一行人一並趕路,因著渝京催的緊,荊玄不敢怠慢,之前又拖了不少時日,如今容筱熙也安生了不少,荊玄便再不壓著速度,緊趕慢趕,一行人終於遠遠看見了金碧輝煌的城門。
待得入了城,尋了個偏僻的小巷子,容筱熙和紫玉便從馬車上下了來。容筱熙心中有愧,看著荊玄的神色有幾分尷尬,“一路上多謝殿下的照顧了,如今回到京城,自當告別,隻是……”容筱熙咬了咬唇,繼續道:“還請王爺不要把此事告訴別人。”
容筱熙低下頭又充著荊玄福了福身。
荊玄點點頭:“你放心吧,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該做。”
容筱熙也點頭,“那麼,便先告辭了。”
容筱熙將披風上的兜帽戴上,便帶著紫玉繞了一大圈回到容府,又趁著沒什麼人,便悄悄從後門又溜回了聽雨軒。
聽雨軒關門閉戶,紫玉輕輕叩了下門,等了半天也沒見人來開,心中便有些不安。
“小姐……沒人來應……”
容筱熙見聽雨軒的角門也被關了個嚴實,敲了敲,卻也無人回應。
在容筱熙都打算翻牆而進的時候,那角門卻被人拉開了。綠枝從門裏探出頭來,望見容筱熙,一時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地。
“綠枝!”容筱熙連忙一拉紫玉,兩人便一起進了院子。
綠枝方才便聽到了聲音,急忙出來查探,但卻不敢去開門,她還以為又是楚氏這一堆人又來找麻煩了。隻是沒想到,眼前出現的,竟是自己日夜擔憂的容筱熙。
“大小姐,你可算回來了!”綠枝十分的激動,卻也不敢喊得太大聲,以免被監視著聽雨軒的楚氏的人發現。
“綠枝,這段時間,你們還好嗎?容府裏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容筱熙關切的詢問著綠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