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繼續讓綠枝盯著陳氏的院落,綠枝幾番探查下來卻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這幾天的日子裏陳氏也隻是呆在院子裏,除了去聽雨軒瞧上兩下便沒有去別的地方,隻安安靜靜的呆在自己的院子之中。
陳氏的院子裏算是個清淨的住處,跟在陳氏身邊的丫鬟也是從陳氏娘家帶去過的,自然是比較可親。
綠枝偷偷躲在一側,就看著那主仆二人。
平時那陳氏不說話那身邊的丫鬟倒也是安安靜靜的,隻在一旁服侍著陳氏。
而此刻那丫鬟拿了幾本書籍後便站在陳氏身旁抱怨了一句:“夫人何苦為了一個不受寵的大夫人廢這許多心思。”
正在無聊的擺弄著地上小草的綠枝一聽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而後便是細細聽著院子裏的說話聲。
這丫鬟說的話真是摸不著頭腦啊,自家小姐讓自己注意這三夫人的院子便是要小心著些。
隻見陳氏放下手中新摘的芍藥,然而臉色卻是不符以往的柔和,帶著幾分嚴肅。
“你這丫頭,說什麼胡話。洛家與我曾有恩惠。”隨即又歎了一聲恢複平日的溫和之色:“這也不怪你,再說你也不知道那事。”
“正所謂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雖說我隻是一無用的婦道人家,但也時刻銘記著曾經洛家在危難時刻的幫襯。”陳氏微微斂著眉,那雙眼睛透過那鮮紅的芍藥好像在回味著過去的事情。
那丫鬟聽聞便是垂著頭,而後將書籍輕輕放在石桌之上。
“原來洛家與夫人居然有這等淵源,是奴婢不知還說了胡話。”丫鬟垂著雙手,似是愧疚,又似是後悔自己說了那話。
宣紙在石桌上鋪展開來,陳氏拿起放在右手邊的小豪毛筆便對著那書本抄錄了起來。
“夫人您抄這佛經想必也是為了大夫人吧,夫人真是有恩必報之人。”丫鬟撩著袖子在一旁為陳氏磨墨,烏黑色的水隨著硯而緩緩攪動。
“如今洛姐姐病成那般,我也隻能做做這無用之事了。”
隨即主仆二人便是閑話家常了,那陳氏倒是對洛氏是真真切切。
綠枝在一旁聽後卻是對這陳氏生了好感,而後她幾番打聽下果真如那陳氏所說,當年洛家還風光時在陳氏落難時幫襯了一把。
後來洛家不再風光,那容應晟便將洛氏送進了別院。從此與這容府內的繁華再無牽扯,那陳氏便也在府中沉寂下來。
在這容府不爭不鬥,也不管外界的那些勾心鬥角之事。甚至或許新來的丫鬟都不知這容府之中還有個三姨娘陳氏,隻因著她就這般很少外出走動。
那陳氏對洛氏一直心存感激,洛氏被送進別院陳氏雖沒有辦法也隻能在這院中平平淡淡的過著。
而後洛氏搬出別院,入住聽雨軒。一直心存感激的陳氏這才有機會報答恩情,對洛氏那更是感恩戴德。
綠枝打聽到這些消息後便說與容筱熙聽,容筱熙得知後對陳氏的看法也是消散了幾分。
但心中不免疑慮,這怪這洛氏的病真是好的奇怪也壞的奇怪。
而後綠枝又在陳氏院子轉悠了幾天,於是綠枝便在丫鬟說悄悄話的情況下又得知一件事情。
這陳氏的院子裏竟然設了一座佛堂,陳氏向來不與外界交談,這佛堂也是陳氏自己悄悄設下的。
那院子裏的丫鬟時常端些水果,香油入那陳氏悄悄設的佛堂。
原來這陳氏見著洛氏病情不見好轉,自從在泰安寺求的平安符後才從容筱熙那裏得知洛氏病情稍有緩和。
於是從那時陳氏便每日抄寫佛經,吃的也是素齋,怪不得那些時候見著陳氏卻是穿的素淨。
後來悄悄的派人在自家院落中騰出一處地方請了一尊觀世音菩薩,而後便日日誦經。為的就是希望觀世音菩薩保佑洛氏趕緊好起來。
一名丫鬟端著果盤,微微歎息了一聲:“咱們夫人真是重情重義之人,為了大夫人的病情真是該做的都做盡了。”
另一名同樣端著果盤的丫鬟也回到:“是啊,夫人日日吃素齋整日除了念經便是抄寫佛經。隻期望那大夫人的病早些好起來,咱們夫人的苦心也有著落了。”
而後兩人說著便朝裏房走去,綠枝聽聞陳氏竟然做到這種地步頓時心下更是對這陳氏心生感慨。
待那丫鬟走後綠枝才回了聽雨軒。
聽雨軒內容筱熙正與容寧遠玩鬧著,小家夥容寧遠真的是皮的不得了。
這幾日洛氏的病情好了很多,容筱熙心情也好了許多。
容筱熙穿著一身粉紅色的衣裙,衣裙上繡著數十朵桃花。那微風吹過便吹起那衣裙外側的粉色薄紗,那衣裙上的桃花便好似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