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筱熙問綠枝:“可有通知尹王殿下。”
綠枝一笑說道:“通知了,現下這府中定然都知道這消息了。”
容筱熙知道若是光在容府流傳這樣的消息也隻會教訓那些丫鬟罷了,而今就連外麵都在傳。容應晟這般好麵子的人豈能坐視不理。
而後前院便傳來消息,聽說有兩位老人前來容府,說是要將孫子孫女給接回家去。
管家一看這來路不明的人便是要將這兩老大發回去,而那老婆婆則是淚眼婆娑的賴著不走,而後便在容府門口大哭起來:“我婁家一脈單傳,自從兒子死後便是心灰意冷啊。如今才知道還有這孫子孫女在這世上,是我婁氏血脈啊。”
那白發蒼蒼的老爺爺卻是扶著老婆婆連連歎息,這麼一鬧騰容府門口便站滿了看戲的人。
卻在這時荊玄帶著幾名侍衛出現在容府門口,看到容府門口的二老便是問了原因。
而後便是攙扶著兩位老人往容府內走去,一見荊玄大家便是不敢攔下。
正在後院楚氏院子的容應晟聽到這個消息便往前廳跑去,而楚氏卻是雙手顫抖。
旁邊的李媽媽拍了拍楚氏的手,而後楚氏才也跟著朝前院跑了過去。
那兩老一看見楚氏便是顫顫巍巍的老淚縱橫,便要去拉楚氏。楚氏連忙往後退去,丫鬟將兩老拉開。
不等兩老開口楚氏便是尖聲道:“哪裏來的老婆子,莫不是又要來攀什麼親戚。”
楚氏站在容應晟旁邊,雙手卻是不由自主的顫抖:“來人呐,打發了錢讓他們走吧。這把年紀看著也怪可憐的。”
還未等二老開口楚氏卻是說了一堆便要將人送出去。
一旁荊玄卻站起身來示意管家慢著:“這二老還沒開口夫人怎能斷定呢,不如聽聽這兩位老人家要說什麼。”
楚氏一聽這話不由想瞪那荊玄,又礙著身份隻能說:“尹王殿下可不知道,這容府每年都有些編著理由要錢財的人,若是一個個聽下去那還不是浪費了您的寶貴時間。”
這意思顯然是叫荊玄不要插手,荊玄卻還是篤定。
老婆婆抹了把眼淚,哽咽的說到:“楚姑娘,我們也是身子半截埋進土裏的人了。自從楊兒死後便是沒了你的消息,這次我們來隻想看看彤兒和桓兒。那畢竟是楊兒唯一的血脈,也是我婁家唯一的血脈。”
楚氏臉色煞白,卻是尖聲叫道:“你這老婆子胡說些什麼,滿嘴的話一句都聽不懂。就算你思兒親切也莫要打到容府頭上。”
那手帕在楚氏手裏被攪的厲害,紅色的丹蔻似要插入手心。
容應晟聽到這裏卻是臉色一黑,而後便將丫鬟仆人退了去。
雖然他不信這兩個老人說的,但楚氏年輕時的事情他還是知道些的。
好麵子的容應晟斷然不許這種事情被傳開,何況最近那些流言傳的那樣猛烈。
楚氏忙扶著容應晟說道:“老爺,你也知道這府裏有多少人看我不順眼,想著法子整我呢。您瞧瞧早不來晚不來非要這個時候來。”
的確,這老人的話並沒有讓容應晟去相信些什麼。楚氏生下一兒一女後的十幾年裏也沒見著有什麼人來認親什麼的,偏偏在這流言口端的時候來了這樣一出。
楚氏卻是心知自己定然被算計,看容應晟那樣子卻是稍微平靜了一些。
二老說了許多這十幾年的喪子之痛,和得知有孫兒孫女時的歡樂。
容應晟卻是淡淡的品著茶,而後又淡淡的掃了一眼他們。
正要讓管家請他們出去,那老爺爺卻拿出了一張泛黃的紙卷:“原本我們也是不信,後來知道楚姑娘在我兒死後查出了身孕,後來又聽人說生了一雙兒女。這才千裏迢迢趕來這裏,不想我婁家香火斷掉。”
那張紙滿滿鋪展開來,泛黃的紙上有著墨跡。
楚氏不以為然的將那紙張拿了過去,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楚家小姐何年何月何時看診,以及症狀和結果。
她看著那紙卻忽然伸手撕掉了,楚氏這一舉動卻是令容應晟開始有些疑慮。
“什麼身孕,我明明是嫁入容府才有的身孕,我也不認識你們。”
沒等楚氏將那碎屑撒開荊玄便一把搶了過去,而後便放在桌子上叫人拚起來。
楚氏黑著一張臉,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荊玄卻還是那般翩翩有度:“正好本王也想知道那紙上到底寫了什麼,既然無關緊要楚夫人請勿要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