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保護皇上性命,所以我奈他不得,但是你也要想想,晚上睡覺的時候,難道你也要一直瞪著眼睛監視我不成,你即便是護得再周到,那又如何,我始終想下手的時候就會下手,而你,隻能惶惶終日的看著我…”
他轉過身子,不再看我,“不管是終日也好,還是一輩子也罷,總之,我是不會讓你傷害皇上的。”
我走到他的麵前,扯下了臉上的麵紗,問他,“夜鶴,你看,我美嗎?”
他嗤笑一聲,不屑道:“這天底下的女人不過都隻是一副皮囊罷了,所謂的皮囊都會生老病死,到時候老了,縱然再美的女人都會變老變醜,到時候又會如何?所以你再美對於我而言不過和那些平凡的女子一樣,不過爾爾罷了。”
沒看出來,這夜鶴這脾氣果然和楚妄是一模一樣的,不過我想取勝關鍵也不在這一星半點,所以我自然是不急的,我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個背影道:“說起來的確是如此,但是,我就是迷戀上你的容貌了,而且這種迷戀,可以超越生老病死,超越任何東西,不信我們就試試,反正日漸還長,誰怕誰?”
皇上下令廢後的時候,那位曾經一直是皇後的女人似乎還不敢相信,她手指著皇上,厲聲質問道:“皇上,臣妾又未曾做錯過什麼,你為什麼要這般對待臣妾,都說天底下的男人唯獨帝王最是無情,起初我還不信,不信?後來我又得到了什麼局麵,這還由不得我不信了,是不是?”
“你曾經說過我蕙質蘭心,德才兼備,所以才能做這皇後,如今你居然想要封這靈犀國的聖女作為皇後,皇上,要是先皇知道你這般如此,難道不會在泉下傷痛嗎,死去的先皇會瞑目嗎?”
這個女人我看著她一身鳳袍加身,語氣淒厲,神色卻是落寞,我不知道她到底在這個皇帝的身上用了多少情,但是我知道的是,這個女人此時此刻一定是對我恨之入骨,而對皇上又是愛之入骨。
她沒有理會眾人而是繼續說道:“皇上,你知道嗎,我當你的皇後之後我到底為你付出了些什麼,五年前,我為了幫你擋住刺客,那一劍生生的刺入了我的腹部,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我懷了皇上的骨肉,從那個時候起,我便落下了一個再也不能生育的下場,皇上這些你都忘了嗎?”
“皇上還問過我,是否後悔,問我倘若知道我孩子會死,知道我從此以後不會身孕問我是否還替皇上擋那一劍嗎,我幾乎沒有猶豫的說,會,皇上就是我的命,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和皇上在一起,如今皇上廢了我,這到底算什麼?就為了那個戴著白麵紗的女人嗎?一個我們皇宮裏麵要追殺族人的聖女?皇上,我不甘心!”
說了這麼多,倘若我是皇上,或許我也會動容吧,可惜我不是。
皇上皺著眉頭聽著她說完之後,微微道:“你也知道,天下最無情的便是帝王,最有情的便是帝王,你不應該對朕用情太深,所以你現在應該是看明白了,朕的皇後朕想費就費,想封誰便封誰,你又何必如此在意呢?”
“是,我不在意,臣妾錯了,臣妾錯的太離譜了,錯在當年不該為皇上擋劍,不該把一顆心都放在了皇上那兒,不該把自己弄的這般輕賤,不僅僅輕賤了自己,還害了自己,是不是,皇上,皇上可是,臣妾已經把心給了你,你又把臣妾的心丟到哪裏去了,皇上要廢了臣妾可以,但是皇上把臣妾的心還回來…”
我看著她絕望的跌坐在地上,我不知道為何,似乎看見了我自己身上的影子,那般處處追尋楚妄的影子,看見了那個能為楚妄付出一切的自己,看見了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
我走到她的麵前,不自覺的想伸出手來,沒想到她吐了一口唾沫道:“你說,是不是你用美色迷惑了皇上?”
我湊近她的耳邊道:“的確是我迷惑了皇上,那又如何呢,你把真心交付給了負心人,倘若我不出現,以後還是有千千萬萬個我,你又何必把罪過怪在我的頭上,我這般做不過隻是為了保全自己,你應該感謝我才是,倘若不是我的話,你還做著你的黃粱美夢,你站的越高,跌的越慘,所以這個道理你明白麼,今日他可以為了我而廢黜了你,明日大抵也會因為其他美人兒而廢黜了我,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你早點脫離苦海不是很高興嗎?”
她錯愕的看著我說出這般話的模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愣愣的低聲說道:“你也會是下一個我……”
“自然,不過結局可能不是一樣的,我主動和皇上在一起不過隻是為了保全自己,我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心交給這帝王的,因為我心裏早就有人了,就當是報仇,我會好好的讓你的心上人嚐嚐,求而不得的感覺的,你放心好了。”
我看著所謂的皇後被人給強製抬了出去,然後皇帝走到我的麵前,微微道:“朕要即將成為你的夫君了,你也要成為朕的皇後了,朕雖然知道這一切來的可能有些唐突,但是朕還是想知道未來皇後的名字。”
我這輪回這麼久了我的名字自然還是沒有改過的,我微微笑道,“虞挽念。”
他道:“那以後朕喚你念念如何?”
我一愣,反感道:“不行,皇上不能喚我念念。”
他皺眉道:“為何不行,朕難道不能喚你念念麼?”
我轉過去,冷冷道,“皇上,這念念是我族人喊的,這喊出來的意思是恭敬和謙卑,皇上既然是我的夫君喚我念念怕是不太合適,不如還是喚我阿念吧。”
他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我說的究竟有幾分可信度,半晌才終於道:“好,你說了算。”
等他離開之後,我對著房梁道:“自古隻在房梁上的隻有梁上君子,不過有的正人君子也因為事出有因而上了房梁,不知道夜鶴你屬於哪一種?”
瞬間,他從房梁上跳了下來,聲音冷淡道:“梁上君子也好,正人君子也罷,我要時刻看著你,不準許你對皇上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