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是習醫的吧?”雅行川看著月兒問道。
月兒點點頭。
“為什麼不習武呢?”雅行川有些不解,藥穀裏同時學兩樣的女孩子不在少數,不知道為什麼月兒隻學了其中一種。
月兒沉默了片刻才說:“小時候一心放在醫術上,等到後來想學武的時候,姐姐們說我已經過了學武的年紀,所以……”月兒有些失落,其實她一直以來都很羨慕會武功的姐姐們,有時候甚至會去偷看姐姐們練武。
“我教你吧。”雅行川看著她失落的樣子有些心疼,這個小丫頭內心的敏感,他很清楚,同時也極度的不自信。
“真的可以嗎?”月兒驚喜的抬起頭看著雅行川,後者微笑著點頭,拍拍她的頭說:“走,我出去教你。”
月兒欣喜的站起來,跑出去,心裏想著雅行川是不是也對她有好感。
這些雅行川當然不知道,他隻是覺得自己欠了這個女孩很多,月兒喜歡他,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他永遠也沒辦法給出回應,既然如此,不如多教會她一些東西,當做自己還一些人情給她吧。
院子裏一襲白衣握著一個嬌俏女孩的手,一招一式的叫她舞劍,男子笑的溫柔,女孩笑的可愛,自從雅行川來到藥穀,就再也沒有穿過一身的紅衣,月兒也曾經問過,雅行川隻是輕輕的搖頭,並不作答。
黃原郡,沐王府。
淩子楓醒來,看見身邊嬌俏的容顏,不禁有一瞬間的恍惚,他真的做了,不管他願不願意,他終究還是負了雅行川。
起身,穿衣,一係列動作沒有任何的停頓,他知道蘇若蘭還沒有醒,而他,卻再也不想在這個房間裏停留片刻。
“師父。”淩子楓腦子裏一片空白,走到唐晚的房門口,輕輕敲門。
門應聲打開,唐晚夫婦也是一晚沒睡,看著淩子楓失魂落魄的樣子,連忙拉著他進來,淩子楓在唐晚和歐陽蝶麵前跪了下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是淚流滿麵。
歐陽蝶輕輕歎了一口氣,蹲下把淩子楓摟在懷裏,輕聲道:“別哭了。”
淩子楓隻是輕輕搖頭,口中一直喃喃念著:“再也回不去了,我再也沒有臉麵去見他了。”
從相識到今天,已經足足八年,他從未想過兩人會是這樣的結局,他曾經以為,不論發生什麼事,他一定不會對不起雅行川,不論什麼事。
可是,今天,是他自己一手毀了他們的未來,從今往後,他的生命中再也不會有那麼穿著一襲紅衣的男子。
歐陽蝶也哭了,眼前的淩子楓是那樣的脆弱,那樣的不堪一擊。
“孩子,他會明白的。”唐晚輕聲安慰,他相信等一切塵埃落定,雅行川回憶起一切的時候,一定會明白淩子楓的用意,一定會。
淩子楓輕輕地搖頭:“他明白又如何?他不會原諒我的,我自己……都無法原諒啊。”
後悔了嗎?他也不知道,這樣做無疑保護了雅行川,可是,他自己呢?他真的不知道,任憑臉上的淚水肆意流淌,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而他,終將孤獨終老。
來到囚困楊林的牢房,淩子楓冷笑著進去。
楊林全身的經脈已經盡數斷了,癱在那裏就像是一灘爛泥,淩子楓冷笑道:“楊將軍,可曾想過今日?”
“要殺就殺,何必多說?”楊林看著淩子楓,冷冷的回道,他已經不期待自己能活下去了。
“哈,想死?你以為死這麼容易嗎?”淩子楓拔劍挑起他的頭,狠狠說道:“你既然那日敢偷襲行川,就應該料到今日,我絕不會讓你輕易死在這裏。”
說著,從懷裏拿出之前從葉樂菱那拿來的毒藥,掰開他的嘴,硬塞了進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楊林怒道。
“是什麼?哈哈,我怎麼會知道,想必等藥效發作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淩子楓並沒有說假話,他確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隻是葉樂菱交代過,這藥丸吃下去不會立刻斃命,那麼就拿楊林試藥吧。
“淩沐白,你!”楊林掙紮著想要起來。
淩子楓一腳踩在他的胸口,狠狠的說道:“給本王聽好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他已經怒到了極致,滿腔的怒火正找不到發泄的地方,既然楊林敢傷雅行川,那便讓他承受自己的怒火吧。
腳下狠狠的碾了一下,淩子楓鬆開腳,對著身邊的獄卒吩咐:“給我看好他,千萬別讓他死了。”
“是,王爺。”
日上三竿,淩子楓一個人坐在房間裏,麵前堆滿了各國將領送上來的降表,可是他看不進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不管看什麼,腦海中都會浮現雅行川的身影。
行川,我好想你。
“王爺,王爺?”
淩子楓猛然驚醒,眼前站著的正是蘇若蘭,淩子楓尷尬的笑笑,問道:“抱歉,方才在想別的事,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