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行宮裏便來了幾位公公,隨之而來的,還有那道明晃晃的聖旨。輕塵領著一幹人等出去接旨時,便大概猜到了其中的內容,無非不過是那些虛偽至極,惡心想吐的內容罷了,說白了,就是廢話。可是就算是廢話,輕塵還是無可奈何,領著一幹人等恭恭敬敬的在大廳候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夜家小姐與吾皇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且夜小姐言行得體,舉止端莊,品行淑德,今特封為佳玉皇後,為我國國母,欽此~”那領頭公公念完聖旨之後,討好的看向輕塵,尖聲尖氣的道:“夜小姐,領旨吧。”
輕塵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抖抖雞皮疙瘩,從公公手裏接過聖旨,對著身後的安素說了一聲:“師兄,幫我接待一下。”說完轉身就溜了,留下一臉不情願的安素和心不在焉的王落雁。
“塵兒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公公回去幫忙轉達一下,就說聖旨接到了。”王落雁出來打圓場道,“隻是不知這日期?”怎麼有立後的消息沒立後的時間呢?
“這個咱家就不知道了,皇上沒寫,咱家也不知道。”那公公繼續發揮著鴨嗓子~輕塵的漠視讓他有些不爽,不就是一個夜家小姐嗎,這還沒當上皇後呢,就這般端著架子了,若是日後真的入了宮,哪裏還有他們這些宮人的好日子過呀?說完瞪了一眼王落雁,扭著那小蠻腰,走人。
“皇上,您可不知道,那夜家小姐是怎樣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呀~”回到宮後,藍墨的耳邊就不斷的充斥著宮人各種控訴輕塵的聲音,尖銳的聲音猶如十年前一樣,讓他頭疼。
擺擺手,示意那幾個送旨的宮人暫停下來,“她雖還沒有進宮,可名義上已是皇後娘娘。且不用你們對她多麼的死心塌地俯首稱臣,可畢竟主仆有別,該懂得規矩,你們還是要懂。”言語有些激烈,不乏斥責之意,話鋒一轉:“不過朕也會說說她的,雖是主子,也要有風度不是?”話到此,那幾個宮人再也沒有怨言,隻得乖乖噤聲。心中雖還憋氣,不過他們總歸是奴才,抱怨抱怨就得了,對於主子,卻是什麼也不敢做的。
還未到下午時分,行宮便接到聖旨,說是皇上召見夜家掌門人,日後的皇後娘娘。而輕塵連聖旨也沒有看,隻是冷冷的對著來的宮人說了一句:“北國風俗,出嫁之前男女雙方不得見麵,皇上連這點規矩都不知道嗎?”
而宮中的藍墨在得知輕塵的原話之後,隻是莞爾一笑,道一聲:“說的是,如此也好。”說完將那召見的聖旨唰的一下撕成兩半,丟進火堆裏,染成灰燼。
就這樣,輕塵避免著與藍墨見麵,讓所有的人都議論紛紛,這新後究竟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而他們不知道,輕塵隻是在等,等一個機會罷了。
北國邊境,除了東麵的樓蘭之外,還有南越,西漠,各國之間,關係雖不算融洽,可是還做的表麵功夫,還是得做的。就在藍墨下旨立後的當天,各國就在準備著賀禮,然後朝著同一個目標——北國皇城駛來。
而樓蘭,雖說三皇子完顏積木和七皇子完顏吉爾都在皇城,可不知那樓蘭皇是怎麼想的,竟重新派了使臣過來,完全不將在北國皇城的這兩位皇子當一回事。
完顏積木在接到樓蘭皇的家書之後,瞬間將那薄薄的信紙粉身碎骨,紛紛揚揚的灑了一地。他原以為將吉爾帶出來,會給自己手上增加一個有用的籌碼,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不管用。
“三哥。”吉爾本來是高高興興的來叫三哥下去用膳的,沒想到看到那一地的碎紙,撿起來一看,依稀還可以看到蓋著父皇玉璽的痕跡。“這是老頭子的書信嗎,還是密旨?”書信和密旨之間,有著太大的區別,吉爾不敢想象,若是三哥連父皇的密旨都敢這般的藐視,那還有什麼,是束縛得住三哥的。
完顏積木將那地上的碎紙一一撿起來,拿出一個火折子,將那些通通化為灰燼:“不是密旨。”
“那裏麵說了什麼,你為什麼不給我看?”今天的吉爾好像特別較真,兩隻黑不見底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完顏積木,仿佛在控訴一般。
“父皇說藍墨大婚,他派了使臣過來協助我們。”完顏積木毫不在乎吉爾的控訴,打開窗,將那些灰燼放在窗邊,一下子,便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