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家一大早便忙開了,原因無他,昨晚晚膳的時候藍墨忽然襲擊,並且在王家歇了一宿,此時此刻應該還未起床。不過即使藍墨還未起床,夜家的人天還不亮便已經起來了,帝王的早膳不可小覷,要想博得這位帝王的喜愛,他們自然得下足了功夫。
“皇上。”王伊犁睜眼,便看見眼前一張放大的臉,那溫和的眉眼絲毫沒了昨晚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讓人如沐春風一般。
“早。”看著懷中迷糊睜眼的王伊犁,剛起床的她沒有往日那般冷淡的樣子,睡眼朦朧的樣子讓藍墨恍然間覺得,似曾相識。
“阿燁,你怎麼不叫醒我!”小女孩氣剛醒來便氣衝衝的叫嚷道,本來隻是趁師傅不在偷懶睡個懶覺,沒想到一覺睡到這個時候,師傅肯定已經來過了。
阿燁無辜的看著眼前的女孩,他沒有叫醒她,那好吧,的確沒有叫醒,可是並不代表他沒有叫過她。
“塵兒,師傅說讓你今晚把這本心經抄寫完,明早早課的時候交給師傅。”話音才落,一個比他們年長幾歲的師兄走來,手中還拿著一本心經,‘交代’著小女孩。
接過心經,小女孩兩嘴一掘,睡眼朦朧的看著阿燁,“都是你的錯,都怪你拉!”說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引來眾多師兄圍觀。
阿燁沒有辦法,尷尬的站在原地,看著大家對自己的指責,可是他在意的卻不是大家的指責,而是眼前哭泣的女孩。她哭泣的樣子,似乎——有些牽動著他的心。父皇早就說過,皇室之人是不得有感情的,不得動心的,可是,此刻他好像感覺到了心在跳動,為眼前的小女孩而跳動。
“皇上?”王伊犁看著神遊天外的藍墨,一雙眼雖然看著她,可是細看之下,卻毫無焦距。
“走吧,起床了。”藍墨從回憶中抽身而出,看了看眼前的女子。早就沒有了睡眼朦朧的感覺,那一丁點的相似也消失全無。
看著前後差距如此之大的皇上,不由得呆住了。掀開被子,昨晚的痕跡曆曆在目,可是……
“怎麼了?”藍墨看著用疑惑眼神看著自己的王伊犁,微微一笑,“愛妃還沒睡醒嗎?”
王伊犁搖搖頭,昨晚的事雖不是一場夢,可是對她來說卻比夢更加的不真實。昨晚藍墨的眼神是那樣的含情脈脈,是那樣的——真,在過去的幾年之中,她完全沒有看到過那樣的眼神,即使她是外人眼中恩寵無雙的璹嬪娘娘,可是,那樣的眼神她卻從未看見過,或者說,是從未屬於她過。
兩人洗漱之後相攜而出,王家眾人早就排列有序的在大廳等候著,“參見皇上。”看見藍墨的到來,紛紛下跪行禮。
“朕不是說了嗎,朕現在隻是王家的女婿,沒有君臣之分,大家不必如此拘禮。”說完將帶頭的王岩扶起,走向餐桌,“哇塞,今日的早膳異常的豐富呀,朕看著胃口大開呀!”說完拉著王伊犁和王岩兩人入座,“大家用膳,用膳,不必拘束。”看著還未入座的眾人,藍墨微微一笑,和善的說道。
王岩依言坐下,聽見藍墨的話,看了看還在站著的眾人,淡淡的點了點頭,眾人這才敢入座。藍墨雖然已在用膳,可是眼神絲毫沒有離開王岩,看見王岩的小動作,心裏不由得冒起一陣寒氣。這王家的人表麵上雖恭恭敬敬,可是剛才他讓眾人入座,眾人一絲不動,直到王岩點頭,眾人才敢入座,足以見得王岩這廝將王家仁調教得有多聽話。
“不知道世子可有消息。”眾人入座之後正默默的用著膳,藍墨忽然從桌上抬起頭,出聲問道。
眾人手中的筷子一滯,皇上為何有此一問,世子不是被皇上派出去有事辦嗎?怎麼現在倒向王家問起世子的消息來了。
王豐的妻子搖搖頭,麵帶擔憂的道:“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皇上若是知道他的消息,不知道可否向我們告知,他現在可好。”在這個時代,出去一次,少說也得幾月,有的甚至幾年才能回來。她嫁入王家兩三年了,算得上是活寡婦吧,整日獨守空閨,對月哀歎,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
藍墨聞言,微微一笑,“世子暫時沒想消息,不過請嫂嫂放心,世子他一定平安無事,過幾日應該就會歸來了。”按理來說,王豐是王伊犁的哥哥,叫王豐的夫人一聲嫂嫂,真的不為過。
瞥眼看見王岩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藍墨不由得道:“難道王將軍有何消息嗎?”
王岩正在沉思,忽然聽見藍墨開口,急忙道:“臣也很久沒有豐兒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怎樣,是否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