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都不敢出聲,邢夢君不得已出來打圓場道:“我知道大家這幾日都累了,辛苦大家了,但是人一天沒有找到,我們一天不能氣餒對不對。大家再加把勁,人找到了,我們定然不會虧待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
邢夢君一番話將眾人安撫後,遣退了眾人才轉過身看著怒氣衝天的蒼野,當真是關心則亂。現在若是有誰看見他這幅模樣還能將他和傳說中的西漠王爺聯係起來,那可真就神了。“王爺稍安勿躁,輕塵可是夜家門主,若是沒有一點能力,也不能穩坐那個位置十年不是?”
蒼野知道邢夢君是在安慰他,看見邢夢君眼底那深深的黑眼圈,他在擔心輕塵,邢夢君又何嚐不是呢?大家都多體諒體諒對方吧!
輕塵在地窖之中的幾日可謂不分晝夜,地窖太黑,完全沒有光線,因此究竟過了幾日,輕塵也隻是按照王豐派人給她送的飯菜來推斷的。因此在王豐再次派人前來送飯之時,輕塵仍然躺在床上,淡淡的道:“這是第十日了吧,你們世子打算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不是說隻要幾日的功夫嗎?這都十日了,還不將她放出去,難道是要食言了嗎?
送飯之人忽然聽見輕塵問話,先是一愣,畢竟這十日中這位小姐說過的話加起來可沒有超過十句,他是有幸得聽到她的聲音的第三人。果然像其他兄弟說的那般,那聲音真的是猶如天籟之意,仿佛一泉清澈的泉水流過。
“嗯哼?”沒有聽見身後的人回答,輕塵不禁從床上轉過身子,看向那人。
地窖之中,因為那人的來到,點了兩根蠟燭。輕塵轉身之後,王豐手下的人就隻看見一張臉秀麗絕俗,主因著那雙眼光過於靈動之故,顯得過於蒼白沒半點血色,想是她長時在地窖之中不見天日的原因。兩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極淡。隻是那對眼珠像是以黑寶石雕成一般,隻覺越看越深,眼裏隱隱有光彩流轉……
那人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看著緊緊盯著他的夜家小姐,俊臉一紅,低下頭不敢做聲。
“罷了,問你們也是白問,時候到了他自然會放我出去,方正在這地窖之中有的吃有的喝,又不會凍著我。”輕塵看那人低頭不做聲,還以為他是不敢回話,喃喃自語了半晌,走下床來看今日有什麼吃的。
“回客居的香酥鴨,蜀坊的梅花糕,和泰的鳳梨酥……”輕塵跳下床,赤腳踩在地上,看著桌上擺放的食物,一一清點出聲。雖然是囚禁,可是王豐對她好歹也算不錯的,至少在吃的這方便沒有虧待於她,反而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她。讓她不禁生出半分憐憫之心,想起王豐前幾日的話,他應該是拿她與藍墨做交易了,可是現在的輕塵,好像沒有之前那麼生氣了。
王豐的屬下低著頭,聽見頭頂輕塵念念叨叨的聲音,愈發的不敢抬頭。那容顏太美,太傾城,一不小心就會陷下去。可是低頭一看,便看見輕塵長長的袍子下半露出的那雙潔白的腳丫。不用於別的女子因纏足而導致畸形的腳,眼前女子的腳雖然小,可是仿佛沒有纏足一般,十分的正常。露在外麵的十個腳丫不知道是因著天氣寒冷還是怎麼樣,白得像雪花一樣,半分血色都沒有。
“夜小姐請坐。”終於忍不住,那人從旁邊給輕塵搬了一張椅子,以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
“謝謝。”輕塵莞爾一笑,絲毫沒有留意她露在外麵的腳丫子。往凳子上一坐,看向眼前的男子:“要不要吃一點?”
那人被輕塵的話哽住,“小的,小的先出去了。”語無倫次的回到,若是真的和眼前的人同桌吃飯,那他豈不是會幸福得暈倒。
輕塵看著落荒而逃的人,癟癟嘴,不就是看他辛苦想叫他一起吃個飯嘛。這十來日都是她一人獨自用餐,當真是有些無聊了,可誰知道,竟然嚇著人家了。輕塵慚愧的搖搖頭,這年頭,好人不好做呀。
邢夢君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清醒,今日還要出去尋找輕塵呢,隻要一天沒有找到,他們一天不會氣餒。穿衣出來,半睜著雙眼走到客廳,冷不防的被客廳之中端坐著的邢榭嚇了個半死。“父親。”待徹底清醒之後看著眼前的人,邢夢君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的道。
正在用早膳的邢榭看著眼前醉眼迷茫就想往外走的兒子,冷哼一聲道:“虧你還看得見我這個父親。”
邢夢君慚愧的低下頭,這幾日忙於尋找輕塵的確有些愛往外跑,看著父親不悅的神情,邢夢君急忙轉移話題:“父親不是應該在上早朝嗎,怎麼會?”
邢榭停下手中的筷子,“莫說了,今日不知怎的,皇上居然罷朝。”昨日就通知了今日要罷朝,可是原因為何,邢榭始終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