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門禮一過,安朝素便接了旨意,奔赴西邊邊疆。柳成鳶此時才明白,什麼叫做長日無聊。也因著無聊,同安清纓的走動更多了些。
安清纓怕寶華寺之事再發生,對二夫人甚為注意,可她回到了相府繼續吃齋念佛,不理世事,如同寶華寺之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許是有了媳婦,安朝素的寫家書的頻率比以往高出很多,每三天就能收到一封。
這一日,又到了收家書的時候。安清纓陪著柳成鳶,來到安池敏的書房,兩封信,一封是給父親和妹妹的,另一封工工整整還未拆封,卻是給柳成鳶的。
安池敏看這個兒媳,賢惠可人,越看越喜歡。三人在書房裏,敘了回話。
“父親若無事,我和嫂嫂就先走了。”安清纓起身告辭。
安池敏招了招手,“清纓留下,為父有事情和你說。”
安清纓疑惑的看著他,“父親有什麼事情?”
“清纓啊,你跟睿王殿下的事情,總算是塵埃落定了。這事情為父本不想找你的,可是……”安池敏有些為難的說道。
她見他欲言又止,隻覺得不是什麼好事情,否則也不會這般難以開口,可既然父親開口了,她怎麼也沒有推辭的道理。
“父親直說無妨。”
安池敏將手裏的書擲在了桌上,麵色無奈,“昨日你母親跟我說,眼看清蕊也要及笄了。禮數雖然不如你體麵,卻也情有可原,畢竟清纓位在郡主。可清蕊也是相府嫡女,親事上,左右得體麵些……”
安清纓聽到這裏那裏還不明白,這是大夫人在和父親施壓。大夫人的策略很聰明,避免安清蕊和她的衝突,從安池敏這方麵下手。即便有什麼過分的地方,責任也不全在她,既然安池敏開口了,做父親的就要擔一半。
她打斷了父親的話,“父親,我知道了。”
安池敏看著她,張了張口,卻沒說出什麼。
“都是父親的女兒,二妹妹身為相府嫡女,安家世族的女兒,婚事怎麼能差。就算您不說女兒也曉得,清蕊屬意晉王已久,若能促成這段姻緣,對妹妹,對安家都是件好事。”她笑著說道,麵上看不出任何的異處,倒真如為妹妹操心的大姐一般。
事實上,這句話也是她的心裏話。有江南貪墨舞弊案陷害在前,太子同相府的關係早已大不如前,失去了太子這個倚靠,很多事做起來隻會束手束腳。麵對晉王和太子,相府腹背受敵,日後再起波瀾,必將再成風口浪尖,任人宰割。
她記得,此後的五年裏,軒轅玦都會是皇子之中勢頭最盛,皇權製衡當中,天平傾斜的那一邊,先借晉王府的勢力,為安家養精蓄銳也好。
況且,她是真的很想看見安清蕊如願嫁給軒轅玦,結局到底如何。
“清纓?”安池敏心裏清楚,他這個女兒同大夫人及安清蕊的關係並不是很好,竟這麼痛快的答應下來,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然而不待第一波驚訝消退,她接下來的話帶給安池敏更大的驚訝。
“既然要嫁,怎麼也要做個正妃,才不委屈妹妹,爹爹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