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蕊聞言,頓時萎靡了,嘴裏咕咕叨叨不知說的什麼。
邊疆戰事,沒打起來,可這個夏天要過去了。
換季似乎總是不消停。
柳成鳶來的時候,帶著一件雪白的貂毛大衣,“喏,送給你。”
安清纓也是個識貨的,上好的貂毛,雪白雪白的沒一點雜色,看似素,可這一件怕是全京城找不出來第二件了。
“這麼貴重?”她有些詫異。
“不是我送的,是你哥哥,說是天氣要涼了,女孩子家要穿的暖和。白色襯你,我的那件是黑色的。”柳成鳶並不覺得多貴重,言語裏都沒留戀。
安清纓聽見是哥哥送的,也就沒做他想,收了下來,“才入秋呢,就送冬裝,入冬了送什麼?往年也不見這麼殷勤,我是托你的福啊。”
柳成鳶笑了笑,搖了搖頭,“我知道世族深宅不好過,清纓,你不必同我也來這套。你和你哥哥的感情深厚,我知道的,我也有哥哥。說句不好聽的,我和素哥自有我們的深厚,也是你不知道的。素哥說的有理,女孩子穿暖和點對身體好,你不必擔心我介懷什麼。”
自古以來,兩大最難維係的關係,莫過於婆媳關係和姑嫂關係。安清纓能遇見柳成鳶,也算得上是她的福氣了。
“嫂子,能娶到你,真是我哥的福氣。”安清纓打心底裏發出了感歎。
“小姐,大夫人請您過去議事。”兩人還在說話,芸娘進來通稟。
自打安清蕊的婚事定了下來,府裏的事情,大夫人總是差人過來說一聲。
柳成鳶見狀,忙說道:“既然有事,我就先回了,你忙著吧。”
安清纓點點頭,送走了她,才跟著芸娘去了大夫人房裏。
“清纓啊,快坐下。”
一進門,安清纓就看見了安池敏微微笑著,看樣子還真是大事,平素後宅的事情,安池敏都是不聞不問的。
“清纓啊,今早宮裏來人,傳了旨意,清蕊的婚期訂下來了。”大夫人難得展了笑顏,說道。
一邊坐著的安清蕊,眼角眉梢掩不住的都是笑意。
皇後對這門親事,看的很重。眼下形勢,不知什麼時候就要和齊國開戰,怕是婚期等不到年底了,催著欽天監定了日子。
十月十五。
安清纓有些晃神,沒想到這麼快就定下了婚期。想想當年她出嫁的時候,真是恍如隔世啊!
“好事,估摸著明日宮裏就要排下來嬤嬤了吧?”
大夫人眉梢動了動,“是呢,皇後娘娘派了身邊的吳嬤嬤過來。”
安清纓斂了斂心神,想了會兒說:“祖碧蘭的婚期可下來了?”
她不問還好,一問,屋子裏的幾個人臉上的笑意都不見了。大夫人訕訕不說話。
安池敏清了清嗓子,說道:“祖家小姐的婚期,排在了清蕊後麵一月。”
安清纓在心底冷笑,她就知道。皇後娘娘對祖家還是有感情在的,祖碧蘭縱使再驕縱,總是祖家最尊貴的女兒,怎麼好委屈了。
她一心想要嫁給晉王,已經鬧的滿城風雨。都是皇後自家人,嫁過去總比嫁給別人好。左右安清蕊勢單力孤,祖碧蘭晚她一個月進門,也是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