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池敏的態度,出乎安清纓意料之外。雖然安朝忠闖了禍,可歸根結底是太子做了個局,她本以為父親就算生氣,也不會放任安朝忠不管,可從見到父親之後,整整一天時間安池敏沒有見過安朝忠,也沒有謀劃。
安朝忠有些沉不住氣了,再次找到了安清纓幫忙。
“大妹,宋全又來找我了,怎麼辦啊!”
相比於昨天,今天的安朝忠更著急惶恐。
安清纓撇了撇嘴,不疾不徐抿了一口茶,“二哥,你也別怪我,這事情跟父親說了,父親隻撂了一句話,不許去作證,其他都不管。”
“那我不完了嗎?”聽完她的話,安朝忠便泄了氣,整個人都頹了。
他萎靡片刻,忽的起身大吼:“不不,你們不能放任不管,如果我被攀咬出去了,相府也不會好過的!”
安清纓不屑的哼了一聲,輕蔑的斜了他一眼,“誰不會好過?你以為這是多大的事情?爹爹充其量就是個教子不嚴,罰俸而已,至於我和你那親妹妹的婚姻,那是聖旨,板上釘釘的事情。不會好過的,也就是你和你娘了,父親不會讓你們好過是真的。”
安朝忠再不低聲相求,指著她語氣不善,“安清纓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幫我,是不是!你還跟父親打了小報告,好人都讓你做了去!”
“幫與不幫是我的事情,可是安朝忠,你別忘了,昨天是誰在這兒哭著喊著先來求我的。”安清纓聲音不大,語氣卻硬的很。
“那又如何!你不幫直說就好,何必還來落井下石!”安朝忠在氣頭上,沒了什麼理智,跟本不管昨日發生了什麼,將火氣一股腦的撒在安清纓身上。
安清纓哪裏容得下在自己的地方放肆,起身走過去便是一個巴掌,冷冷的看著他說:“撒什麼潑!有本事跟我撒潑,怎麼沒本事找宋全去!要是還想活,就收了你的性子跟我走!”
這麼一鬆一緊下來,安朝忠這兒已經被她訓的一點脾氣沒有了,隻能閉嘴,乖乖跟在她身後。
“清纓,我們這是去哪啊?”安朝忠黑著一張臉問道。
安清纓朝身邊綠蘿打了個眼色,也不說話。綠蘿心領神會,找了件下人穿的黑色衣裳,就往他身上套,沒有半點恭敬的意思。
“不是,清纓,這是幹嘛啊!”安朝忠有些急了。
綠蘿一邊手裏忙活不斷,一邊笑著說道:“二少爺,咱們幹的都是背地裏的行事,您就委屈一下吧。”
安朝忠就這樣,稀裏糊塗的被綠蘿帶上了馬車。中間他想掀起窗簾看看外麵,也被安清纓打了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綠蘿催促著他趕緊下車,安朝忠依然不知所措,被推進了一間院子裏。
入秋了天氣,這院子卻並未顯得蕭條,同春夏一般無二的青鬆翠柏筆直的挺立著。精致卻不失大氣的樓閣雕棟,青色的石磚打掃的十分幹淨。院子中間,一席石桌石凳,桌子上擺著一副黑木棋盤,黑白棋子落在上麵,是一局還未下完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