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悄悄話呢?”
正巧,這時候柳成鳶來了,看這一屋子的人,神色各異的,不免好奇,“喲!這一個個的,臉都這麼紅。要我說啊,這都快開春了,屋裏不能燒著這麼旺的炭火了。一進一出容易著涼不說,還容易過了碳氣。”
她這一來,算是救了綠蘿。
安清纓趕緊讓人忙活了起來,馨兒看茶,芸娘去拿軟墊,綠蘿趁機溜出了府。
“嫂子怎麼過來也不先說聲,搞得我手忙腳亂。”她眼睛挑了下,嬌嗔道。
“閑著也是無事,就過來了。尋思著,你這裏消息靈通,我也是好奇心起來了,聽說戶部明火堂爆竹爆炸,傷人了。我來你這兒問問,現在是什麼情況。”柳成鳶輕蹙著眉頭,目光裏滿是可惜。
她向來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問實事。隻不過,這件事確實傷了不少人,又都是無辜的,鬧得沸沸揚揚的。柳成鳶的心裏並不好受,用無辜者的人命,來做黨爭之鬥,她著實看不過去。
安清纓雖然忙著自己的事情,明火堂的傷人案卻也在留意,“這案子不日會有進展的,嫂子且看吧。平白死去了那麼多人,總不會就這樣平白了的就過去的。”
柳成鳶眉心皺的更緊了些,她承認那些複雜的事情,她不甚懂得,但是,這不代表她冷漠,可以旁觀事態發展。
“清纓,我知道你身在其位,要謀其政。我隻是想勸你一句,別陷得太深,有太多的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江山社稷,什麼是黨同伐異,卻因此而死。他們本可以幸福的生活,過自己的日子,不為人所左右的。”
這些道理,安清纓當然明白。她自己何嚐不是黨同伐異當中的犧牲品,本與她無關的事情,本該是那些口口聲聲說著,女人不能幹政的男人們的事情。可她,被卷在漩渦裏,不得不做。
“嫂子,我始終記得哥哥教過我的一句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之中,黎民百姓並非飄零浮萍,而是大樹之根,社稷之根,國之根本。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心裏有信念,做事就不會有偏頗。”安清纓篤定的說。
她既這樣說,柳成鳶也勸不得什麼了。
“其實,憑你的本事,獨善其身未必做不到,何必呢?”這是柳成鳶最不明白的事情。
安清纓苦笑,如果不是深仇大恨,她何止如此。
“因為啊,我得活著。”
柳成鳶啞然,她不是安清纓,所以不能明白。
“那個……”送走了柳成鳶,馨兒怯怯的走了進來,“小姐,馨兒不是多嘴,隻是不問出來實在難受,芸姐到底跟您說什麼了啊?”
“恩?”
想著事情,就忘記了這個,安清纓這才想起來,李顯的事情還沒問完。
“綠蘿呢?”
馨兒指著門外,笑道:“綠蘿姐姐早就走了,說是出府辦事去了。”
安清纓嗔怒道:“這個壞心眼的丫頭!”
“小姐就別罵了,您自己問了這麼個羞人的問題,還能怪人家不回答啊?”芸娘端著新的茶水,給她換了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