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意義上來說,李顯是安清纓收歸麾下的第一個男子。從化名忍冬開始,他似乎換了一個人一樣,每天紮在酒館裏也不出門,桌子上散著各樣的紙張。
華千懿聽說之後,來看過他一次。安清纓也將他的話,全數說給了他聽。華千懿倒是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搖了搖頭,拜托她照顧好李顯。
“小姐,宮裏傳來消息,晉王被軟禁了。”綠蘿那著新得來的情報,眉目裏掩飾不住吃驚。
安清纓剛剛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就被外麵的聲音打斷了。
“大姐,怎麼還是這副老樣子,也不說,出來看看我這個做妹妹的。”
安清蕊回來了。
再見到她,安清纓仿佛不能認。一身正妃體製的衣裝,頭發一絲不苟的盤在腦後,三尾鳳凰的步搖,金光熠熠,朱紅的口脂隨著她的嘴,一張一合。舉手投足間,都不再是曾經那個小姑娘了。
想必,這些時日,跟在軒轅玦身邊,她也長進了不少。即便多不順心,也不會再大呼小叫,不顧禮儀。
“見過晉王妃。”安清纓依照禮製,向她行了個禮。
“哈哈哈,姐姐這是做什麼,見外了不是。小妹能做上這個位子,不也是多虧了姐姐的幫襯。”安清蕊笑的花枝亂顫,耳間墜的珍珠也跟著搖曳。
從前,她就慣會在人前裝模作樣,如今更加滴水不漏。要不是安清纓身上記得血仇,恐怕就要信了她。
俗話說的好,無事不登三寶殿。安清纓陪著笑,“王妃,是回來看望父母的嗎?”
安清蕊聞言,笑容變愁容,歎了口氣,自己朝著屋裏椅子上走過去,坐下了。
“姐姐是不知道,我這一離開家啊,心裏就不是滋味。總覺得處處不合心意,總歸不是從小長大的地方,不是從小用慣了的物件,心裏還怪想的。除了看看父親母親,也來看看姐姐,順便謝謝姐姐當日幫襯。”
這一番話,換做從前,即便是有人教她,也決計不會從她安清蕊的嘴裏說出來。看起來,軒轅玦對她的影響,還真的是很深啊。
這也不難解釋,為什麼上一世,她安清纓不過把她當做爾爾,不放在心上,可後來,卻死在了她的麵前。
安清纓擺了擺手,讓綠蘿下去了。芸娘也奉了茶進來。
“快嚐嚐吧,你在王府見慣了好東西,也不知道我這茶,還能不能入了你的口。”
安清蕊一甩廣袖,架勢十足的品了口茶,輕蹙了下眉頭,卻讓每個人都看清楚了之後,又轉作了笑臉,“唉,姐姐雖然貴為郡主,可到底住在相府,這茶是和王府比不了的。不過,家裏的味道,妹妹還是甚為喜歡。”
這勢頭做派,也不知道和誰學的。安清纓在心裏暗暗譏笑,不動聲色的問道:“晉王爺最近可好?”
軒轅玦,就像是安清蕊的尾巴,踩不得。稍稍捏了一下,便全身炸起了毛。
她眉梢跳了跳,扁了扁嘴說道:“姐姐啊,妹妹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才來找你的!求你救救我家王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