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起,天已放晴,空氣極為清冽新鮮,安清纓走進花園舒活四肢,恰巧碰見在此練劍的韓興。
韓興見她到來,急忙收了劍,恭立一旁。
安清纓笑道:“我聽睿王說你筋絡受損,常言道傷筋動骨一百天,怎麼你這麼快就下床練武了?”
韓興道:“回郡主,屬下的身子骨硬實,府裏的藥又都是上好的。歇了幾天便好了大半。況且整日在房裏也悶的難受。”
安清纓忽然想起軒轅玥那日的話,便笑著問他:“韓興,你救了本郡主,是大功一件。我讓父親保舉你做個校尉,去軍營中效力如何?”
若是一般侍衛,聽說可以直升校尉,怕早就欣喜若狂。韓興卻仍舊黑著一張臉,拱手道:“多謝郡主美意。隻是屬下所求原就不是一官半職。”
“哦?那你求的是什麼?你嫌校尉小了,想要做將軍?”
令她想不到的是,韓興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鄙夷來。“便是大將軍,屬下也是不稀罕的。屬下隻求能在睿王身邊效犬馬之勞。如今王爺讓我保護郡主安危,郡主的命便是屬下的命。若說有所求,也隻有一個,那便是護郡主平安。”
“你這個人倒有意思的緊,那你說說,你為什麼就這麼認睿王兄呢?”安清纓來了興致,索性在石階上坐下,準備聽他好好講講。
韓興卻閉了口,隻道:“都是些陳年舊事了,沒什麼意思的,郡主!”
安清纓大覺掃興,打定主意,以後定要問軒轅玥個明白。
前線糧草的危急算是得到了解決,可是長安城裏的百姓仍然是買不到米。皇上欽點軒轅玥辦這件事,他就差沒有住在廣渭渠了。
這麼一鬧,京城裏那一點節慶氛圍失了個精光,禮部籌辦聖壽宴的奏疏送上去就被皇上壓了下來,朱批道:“百姓尚且食不果腹,爾等讓朕如何安然受祝?勿複再提。”
皇上的這個壽誕,就這麼悄沒聲息的臨近了。
對外雖然說是不辦,但是後宮的人們各個都較著勁呢,聖壽當天,皇上在誰的宮裏過,自然就說明誰最得寵。
芸娘回來閑坐的時候,幾個人說起來,皇上最近夜夜宿在宛芳院,聖壽日想必也一定在月奴那裏過。
誰知聖壽當天,芸娘回來找安清纓道:“小姐,夫人叫您去宮裏一趟呢。”
她人雖然走了。稱呼卻不曾改過來。月奴也由著她。
“今日晚間若是皇上過來怎麼辦?月奴怎麼這個時候叫我進宮?”安清纓十分不解。
“奴婢也不知道,小姐還是去一趟,問問吧。”
安清纓收拾出門,帶著前幾日準備的壽禮,隨她同至宛芳院。月奴正守在棋桌邊上,白子黑子互敲,見她到來將棋子丟下,迎出幾步道:“你可來了,昨天皇上賞我一壇好酒,今天你得陪我嚐嚐。”
安清纓皺眉道:“你這說的什麼話,今天什麼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晚上皇上來了,我怎麼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