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魏東亭和蘇麻喇姑那些人都見過我義父和惠兒,義父為了謹慎起見,所以從茅山搬走。”吳遠明很快猜出姚啟聖等人從茅山離開的原因,不過吳遠明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自言自語道:“奇怪,就算義父搬走了,他也應該想辦法聯係我才對啊?為什麼還要留言不讓我們尋找他們?該見麵的時候才見麵,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見麵?”
“你問我,我問誰去?”李雨良誤以為吳遠明是在問她,白了吳遠明一眼說道:“以前姓伍那個家夥就說過,姚老先生機謀萬變,神鬼難測,姓伍那個滑頭都猜不透姚老先生,就更別說我了。”
“也是,義父做事一向神神秘秘的,很多事連我都不告訴,還真沒人能猜透他。算了,既然義父不急著和我見麵,我也用不著急著去找他,睡覺。”吳遠明打了一個嗬欠,心說有老狐狸幹爹在場,自己實在用不著去替惠兒她們擔心,不如專心做好自己的事好。想到這裏,吳遠明推開站在床邊白馨鬆,爬在床上便鼾聲睡去。
……
一夜沒睡的吳遠明在床上倒睡得香,可同樣一夜沒睡的李西華此時此刻卻還在與魏東亭、伍次友、蘇麻喇姑等人密談,因為成功通過魏東亭等人的種種考驗,李西華已經取得魏東亭等人的完全信任,就連最狡猾最多疑的伍次友都已經對李西華不再生疑,主動向李西華吐露了他的計劃--當然是想讓李西華去冒充朱三太子,以便把那些反清文人一網打盡。而李西華先是戰戰兢兢的不敢答應,最後在蘇麻喇姑等人的威脅利誘下才勉強同意。
“伍先生口舌不便,由我代說,李公子可要聽好了。”蘇麻喇姑甕聲甕氣的對李西華說道:“到了明孝陵前,你就按我們的安排以朱慈炯的身份安排,到時候文人中自然會有接應你,替你煽風點火,然後你就按伍先生的指點說想反清複明之類大逆不道的話--當然了,事後我們不會追究你所說的一切的。隻要那些酸儒反賊相信了你的身份,你就宣布要組織隊伍反清複明,要求那些反賊鼎力支持於你,哄他們在你的反清詔書上留下姓名,隻要拿到這份鐵證那就大功告成,可以向埋伏在明孝陵周圍的軍隊發出信號了!”說到這,蘇麻喇姑甕聲甕氣的獰笑起來,“有了這份名單,那些反賊就算在黑夜中有漏網之魚,我大清也可以將按圖索驥,把他們趕盡殺絕!”
“伍先生妙計!”李西華稱讚鼓掌,和魏東亭、伍次友等人一起獰笑不已。蘇麻喇姑又向李西華鼓舞士氣道:“李公子,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你可得好好的幹,幹好了,回到京城我保你一個二等蝦。要是辦砸了,我可也救不了你。”
“蘇麻姑姑放心,小人一定按姑姑的吩咐把事情辦好辦漂亮,不辜負蘇麻姑姑和各位大人的期望。”李西華很恭敬的回答一句,又更恭敬的問道:“隻是小人還有一個問題,到時候不知有那些位大人與小人一起到明孝陵前行事?伍先生口舌不便,小生與伍先生交流困難,如果蘇麻姑姑與我們同去現場指揮,相信大事定能成功。”
“蘇麻姑姑不能去。”魏東亭搶著替蘇麻喇姑答道:“伍先生已經說了,蘇麻姑姑身份尊貴,她掉一根頭發,我們幾個都得滿門抄斬,她如果身在現場,大軍進攻前如果不能全身而退,我大清軍隊投鼠忌器,放不開手腳,反倒處處掣肘。所以那天晚上隻有你和伍先生帶著十名身手好的侍衛去,蘇麻姑姑留在江寧城裏坐鎮,我們在軍隊中等你的信號接應。”
“糟糕,王姑娘的舅舅再三交代了,一定要把蘇麻喇姑這個韃子女人帶到明孝陵前,想不到這個姓伍的漢奸也考慮到了這點。”李西華心中暗暗叫苦。正要想辦法再煽動蘇麻喇姑一同前去時,魏東亭卻已打著嗬欠說道:“事情就這麼決定了,現在是九月十六早晨,九月十七、也就是明天下午酉時正我和穆子煦他們先行出發,到軍隊埋伏的地方等待;戌時開始李公子和十名侍衛保護著伍先生去明孝陵前潛伏,等待時機按計行事。反賊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公開祭奠朱元璋,九月十八淩晨子時肯定是他們祭奠的高峰期,我們軍隊開始合圍明孝陵,等你們的信號就動手,把反賊文人一網打盡!”
“我也累了,你們都出去吧。”本著睡眠不足是美女天敵的原則,一夜沒睡的蘇麻喇姑下了逐客令,將所有人趕出了她的房間--也讓李西華失去了煽動她的最後機會。李西華無奈,隻得隨著魏東亭和伍次友等人離開房間,各自回房休息。
……
先不說魏東亭和伍次友等人在房間裏酣然大睡,單說李西華回房後盡管有新買的兩個漂亮雛妓在旁侍侯,李西華卻沒有絲毫睡意,在房間裏踮步繞了幾十個圈子後,無計可施的李西華決定再與吳遠明冒險接觸一次。思慮一定,李西華立即找了一個借口離開瞻園,不緊不慢趕往吳遠明下榻的客棧。幸虧伍次友和魏東亭等人此刻正在酣睡,看守瞻園的清兵又沒有接到不許李西華離開的命令,二話不說就放李西華離開--根據李西華反複仔細的觀察,他並沒有被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