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皓軒見陳誌國怔愣住，接著湯婧沐的話茬道；“媽媽的病越來越嚴重，每次見到妹妹，就說她是魔鬼轉世。後來我跟妹妹才知道，齊睿穎原來是大哥的母親，爸爸的前妻。
外公，當年大哥的媽媽不是死於車禍嗎？難道真是媽媽她……？”
“胡說什麼！”陳誌國一聲怒斥，截住了湯皓軒未說完的話。看向湯婧沐。“婧沐，你媽真的不認識你了？說你是什麼……魔鬼轉世？”
湯婧沐點點頭，不悅道；“她說我是齊睿穎轉世，每次見到我，就拿東西砸我。”
陳誌國聞言，感到莫名的心虛。難道，當年齊睿穎真的被女兒跟女婿害死的？！
當年，齊睿穎突然死於車禍，他也懷疑過，哪有那麼巧的事情？可是其中牽扯到寶貝女兒瑤瑤，他自然是裝糊塗。
難道是女婿逼迫女兒離婚，瑤瑤不肯，拿齊睿穎的死威脅女婿。女婿就變本加厲的打罵瑤瑤，瑤瑤終於忍受不住，謀殺了女婿？陳誌國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瑤瑤被送進了哪家精神病院？我要去看她。”
湯皓軒有些猶豫。
湯婧沐卻道；“外公你先下去，我跟二哥回房間拿點東西，就陪你一塊去。”
“嗯。”陳誌國點頭，率先走出了書房。
湯婧沐緊隨其後走出書房，卻把湯皓軒拉進了自己的房間。神色嚴肅的道；“他要去看陳知瑤，我擔心，會壞事。”
湯皓軒一愣。“妹妹，你什麼意思？你別嚇唬我。”
湯婧沐眸色沉靜如水的道；“難道你沒發現，陳知瑤是裝瘋的嗎？”
“什麼？！”湯皓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可能？妹妹，你一定是搞錯了。她明明已經神誌不清，見到你，就說你是魔鬼的轉世，還拿東西亂砸人，整天躲在大衣櫃中，怎麼可能沒瘋？”
“嗬嗬。”湯婧沐笑了兩聲。
湯皓軒大急，低吼道；“你還笑！外公在下邊等著我們陪他去看媽，你能不能別選在這個時候吊我胃口？我快瘋啦！”案子雖然了結，卻也能翻案！
湯婧沐走向靠在牆邊上櫃台，拿起拎在手上的包包，轉身，走近湯皓軒挑眉問道；“你看哪個瘋子還知道每天晚上給自己洗澡？”
湯皓軒；“……”
“還有，她不但每天晚上洗澡，早上起來自己刷牙，甚至大小便都知道去洗手間上，還知道衝廁所，有這麼愛幹淨的瘋子嗎？”
湯婧沐每說一個細節，湯皓軒的臉色越加的陰沉。他細細想了一下，確實如此。母親陳知瑤真有可能是裝瘋的！
該死！害得他還愧疚，每天親自喂她吃飯！卻忘了幫她擦臉刷牙！
湯婧沐上前一步拍在他的肩膀上。“行了，我們趕緊下去吧，外公等急了。”
湯皓軒聞言突然回過神，低吼一聲。“不行！她沒瘋，外公不能去！萬一她把所有事情全部告訴外公，我們倆就全完了！”
湯婧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冷靜點！你我跟著去精神病院，寸步不離，她怎麼敢跟外公亂說？”
“……對哦。”湯皓軒瞬間冷靜下來，想了想，點了個頭。
“對你個頭，趕緊走人。”
兄妹倆快速下樓，跟著陳誌國，坐上司機小許開的車，直奔陳知瑤所在的精神病院。因為不知道要在醫院裏呆多久，湯婧沐就讓司機小許開車先離開了。
精神病院是環繞式的大樓，中間就是一個大操場，還有涼亭，小型的花園。每棟樓都有五層，二樓往上的每一個窗戶上，都安裝了防盜窗。不是為了防賊，而是為了防止精神病人跳窗自殺。
外邊還有三米多高的圍牆，一個常年緊閉的大鐵門，防止精神病人從裏邊逃脫。
湯皓軒花了大價錢，讓醫院幫陳知瑤安排在最靠裏的一棟樓房，還是在一樓有窗戶的其中一個房間裏。
湯婧沐她們去的時候，正是病人自由活動時間。
湯婧沐等人一去，報上陳知瑤的名字，就有專門的護士把她們帶到陳知瑤活動的那一片區域，徑直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