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氏不是不懂。可她年歲小,四爺每次來又表現得很淡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表現。真按著那些書來,她又放不開。這會聽瓜爾佳氏苦口婆心的說,她隻能硬著頭皮點頭,表示自己會努力。
“你肯聽額娘的話就好。額娘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嫁的又是皇家,額娘不盼著你好盼誰好?你阿瑪在朝廷上是得用的,你兩個弟弟也都有出息,這娘家的後盾不比四福晉差,就看你自己爭不爭氣了!”瓜爾佳氏又道。
“好了,額娘,我都知道了。”富察氏漲紅著一張臉道。
揭過這個話題,兩人才聊起了家常。這天瓜爾佳氏沒有留下用午膳,而是早早的就走了。今兒她來四貝勒府,可是沒跟馬齊說的。
送走了瓜爾佳氏,富察氏就一個人坐在窗前出神。
四爺是快到晚膳時分才回的。到了正院跟蘭慧用過晚膳,又陪了弘暉一會,就起身走了。
他也沒說去哪,隻說今晚不在這歇了。蘭慧也不問,起身送了就自己洗漱上床。
這也算是兩人之間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這種時候,就是四爺去富察氏那的時候。
從正院出來,夜幕已經降臨。快六月的天,晚間沒了白日的燥熱,偶爾還有清風徐來,帶著一絲涼意,讓人倍感愜意。
四爺走在去往漪瀾院的青石板路上,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繁星密布,到是好景致。
蘇培盛在前麵提著燈照著,腳步不快不慢。他心裏清楚,四爺的心情並不急切,跟每次去正院是不一樣的。
漪瀾院是早就得了消息,門口守門的太監正伸著脖子張望著。眼見著遠處有燈火來,那小太監就忙進去通報了。
四爺一般是不來這邊用晚膳的。所以富察氏早早就用過晚膳,又好好的洗漱一番在堂屋等著了。
聽到屋外奴才們請安的聲音,富察氏就已經站了起來,往門口走了幾步,正好迎到了剛進門的四爺。
“給貝勒爺請安,貝勒爺吉祥!”富察氏忙微微低頭福了福,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頸。
今兒她穿了一身粉色的輕薄旗裝,梳了個小兩把頭,中間沾了朵粉色的花,右邊的發髻上隻插一支白玉海棠花簪。兩個耳垂上是粉色米粒珍珠,做成花瓣形的耳墜子。玉腕上戴了一個紅色瑪瑙的鐲子,襯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膚更加奪人眼球。
“起吧。”四爺的聲音依舊那麼清冷。
富察氏就直起身子,走到四爺坐的桌邊,親手接過如珠端上來的茶遞到了四爺麵前。
四爺喝了一口,放下茶盞道:“今兒你額娘進府看你了?”
“是。爺出征的時候,妾身的阿瑪病了一場,當時妾身就想去看看的。後來沒去成,隻派人問了問。後來阿瑪病好了,額娘就惦記著,這才過來看看妾身。”富察氏回道。她故意沒說為什麼沒去成,就想等著四爺問。
誰知四爺就“哦”了一聲,便沒下文了。
今兒在正院,這些事情蘭慧早早就跟四爺說了,他自然是沒興趣再聽富察氏的說辭。左不過是看似不在意,實則卻暗中告小福晉的狀。這些女人們的小手段,他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