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衣大漢手中的圓珠,在其口訣之下放出一片血水,初始隻有幾丈方圓,幾個呼吸間變成百丈方圓,層層浪花在那血海中翻騰滾湧,那散亂其間的無數屍骸在那浪花中站立起來,或手拿骨槌立於戰鼓之下,或手持殘刀斷刃,或坐在那破爛的戰車之中,或騎著隻有骨架的戰馬,按照兵種屬性排列成戰陣模樣,一時間血光衝天,煞氣淩雲。
“統!統!”戰鼓如雲,催魂驚魄,那無數無數屍骸化成的龐大戰陣,在一片鬼哭神嚎中向虛影衝殺而去。
那虛影見此昂然不懼,雙腳一登,幻化出兩團黑雲,周身黑氣繚繞中現出六頭十二臂,十二般兵刃拿在手中,悍然殺入戰陣之中,那些屍骸化成的士卒將士,被此虛影打得紛紛爆裂粉碎,竟無一合之將,虛影在此戰陣中如劈波斬浪一般將此屍骸大軍殺得分崩離析,但那些屍骸仍舊層層圍上,猛攻不止。
血衣大漢見此竟也不動聲色,將身體隱藏在血霧之中,不停的法力注入到那圓珠之中,那些屍骸在血河中不斷重新組合,副又衝殺上去。
當虛影與血衣大漢大戰之時,一盞古舊的琉璃燈悄悄的潛進那環繞著秘血巫族魂石的黑霧之中,此燈剛一進入黑霧,那還在孟獲體內,同其爭奪身體的雲獸一下感覺到一股恐怖的靈壓向自己襲來,這股靈壓正是鎮壓了他數萬年的那件法器所有。
“不可能,此法器怎能離開那裏來到此處,那人不是已經中了紫魂香麼,怎麼會這麼快蘇醒過來”這隻雲獸不由得大驚道。
此時這隻雲獸在那法器靈壓之下,吞噬孟獲神魂的法力銳減,但此時已到了騎虎難下之時,那精魂被困數萬年那能甘心就此被收回,重新回那不見天日之地,況且此時九星連珠,祖巫靈壓在這黑霧中凝不散,那琉璃燈縱然神妙,在萬年前那一場大戰中也損毀得七七八八,在這祖巫靈壓下也不可能發揮多大作用,隻要自己堅持一會兒,那祖巫虛影回來相助,必能將此琉璃燈徹底破壞。
這隻雲獸剛想召喚虛影,那圍繞此處的魂石黑霧竟然開始急速消散,外麵天空上那原本連成一條直線的九顆行星開始漸漸散開,那充斥在天地間的那股暴虐之氣也變得若有若無。
“怎會這樣,還沒到九星連珠散開之時啊,難道那人推算有誤不成,但怎麼可能”此時這隻雲獸才感覺到末日來臨。
琉璃燈在那黑霧散開之時,古舊的燈身上符文閃動泛起一股濛濛之氣,那雕刻在燈身上的藤蔓如靈蛇般閃動而出。
“啪!”鞭子般的脆聲在孟獲耳邊響起,原本已經意識模糊的孟獲在這脆響中一下驚醒,眼前突然出現一條細細的綠色藤蔓,同時感覺到那在其體內不斷吞噬自己靈魂的東西戰栗抖動,似乎害怕之極,大喜之下的孟獲開始運足功力拚命抵抗。
一縷黑氣自孟獲眉心處徐徐而出,那藤蔓猛的向前一卷,一個隻有手指大小的妖獸模樣的東西被此藤蔓捆綁的如同粽子一般,在捆上妖獸的一瞬間,閃電般的向後一縮,放出屢屢電芒,那妖獸的身軀頓時扭曲抽搐起來,看來是痛苦以極,當那藤蔓消失在濛濛之氣中時,那霧氣中,琉璃燈上原本空無一物之處,出現一點燈火開始忽明忽暗的搖曳。隨即消失不見。
那虛影也看到了天空中的九星分散,此虛影開始不在與那些殺不勝殺的血河屍骸糾纏,巨大的身軀在陣中左衝右突,尋找那血衣人本體所在。
那血衣人看得虛影如此,麵上現出冷笑之色,口訣一變那原本幻化出的無數戰士重又成為那血河中的一具具屍骸,整片天空中的血色也暗淡下去,那虛影也在那大軍消失之時,看到血衣人所在之處。
虛影仰天怒吼一聲,掌中圓錘化成十幾丈方圓大小,錘頭之上黑炎騰起,幻化成百條毒蛇,流星趕月般向血衣人直砸而去。
血衣大漢將手中圓珠向天空中一拋,那滾滾血河化成一條血色綢帶,激飛而出轉瞬間將虛影所在的空間包裹的嚴嚴實實,那虛影隻感覺到一股巨力傳來,無論自己如何掙紮都無法移動分毫,仿佛自己周圍的整個空間都被這紅色綢帶禁錮住了一般。
那血衣人在綢帶飛出之時,騰身而起,顯出本體,獠牙巨口中噴出一片血水,那幾乎將半個天空都遮蔽掉的圓錘被血水煉化消融,那百條毒蛇更是在在瞬間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