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首府鄴縣城西,一座外表普通的莊園之內。
一名四十餘歲,身材微胖,團團臉,身穿金色錦緞花袍,頭戴元寶方巾的男子,正神色緊張的站在一扇灰白的石門之外,此人正是最近十餘年間在鄴縣崛起的糧商****義。而此人另一個身份則是太平教在冀州渠帥。
“馬渠帥,教主進入密室已經一月有餘,我實在擔心教主在裏麵會出什麼事情”一臉優色的周倉低聲說道。
“教主自有分寸,況且教主在閉關之前一再嚴令我等,無論出了任何事情都不允許打擾他”****義沉思片刻道。
“可是教主這一月之中根本就不曾盡得任何飲食,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支持不住了”周倉略顯焦躁的說道。
“教主之機神鬼莫測,豈是我等能夠質啄的,既然教主有次吩咐,必然有其道理,我等隻要依命行事即可”****義臉色一沉冷冷說道。
聽得****義如此一說,周倉也隻能將心中的憂慮壓下,等待張角出關。
若是讓****義、周倉看到張角當前的情景,二人恐怕會驚駭欲絕。
四壁全部用五寸大理石板加固的密室中,無數白色的透明細絲嵌入石板之中,張角全身不不著一縷的浸泡在一個碩大的懸空瓷甕之中,甕中液泡沸騰,一縷縷綠色的煙霧隨著液泡的破滅飄散而出,凝結在張角頭頂形成一個厚實的綠色雲層。
張角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孔因為痛苦而扭曲變形,眼窩的深陷之中,一雙血紅充滿殺意的雙目露出瘋狂之色,原本壯碩光滑的皮膚之上,長滿了層層鱗片,下半身的雙腿也變成了粗壯的蛇軀。
那本被張角視若性命的《太平要術》,竟然被拆散,分作紙張仍在巨甕之下,雖然隻有薄薄的幾頁,卻燃起了熊熊烈火,無數火光幻化的妖靈凶鬼拚在裏麵縱情歡歌。
距離此地千裏之外的洛陽皇宮之內,漢靈帝正自己創意建造的“裸泳館”中縱情恣意,漢靈帝為了滿足自己變態的欲1望,在洛陽皇宮西園修建了一千間房屋。讓人采來綠色的苔蘚覆蓋在台階上麵,引來渠水繞著各個門檻,到處環流。渠水中種植著南國進獻的荷花,花大如蓋,高一丈有餘,荷葉夜舒晝卷,一莖有四蓮叢生,名叫“夜舒荷”。
又因為這種蓮荷在月亮出來後葉子才舒展開,月神名望舒,就又叫它“望舒荷”。在這個恍如仙境的花園裏,漢靈帝命令宮女們都脫光了衣服,嬉戲追逐。有時他自己高興起來,也脫了衣服和她們打成一片。所以,他就給這處花園賜名為“裸遊館”。
這幾日靈帝將張讓進貢而來“金鱗吐珠”放入泳池之中,選擇肌膚如玉,身體輕盈的宮女在水中裸體嬉戲,這些宮女的年紀都在14歲以上18歲以下,正值青春年少,妖嬈如花。
那寶珠幻化出的金鱗,在宮娥們玉一般華豔的肌膚間來回遊走,真是如夢似幻,漢靈帝看著金鱗遊走,鶯歌燕語喧鬧一片,自然心懷大暢,不免也下水與她們“裸遊”一番。
他又讓宮女們演奏《招商七言》的歌曲來招來涼氣,於是鶯鶯燕燕們便品絲調竹,曼曲輕歌起來:涼風起兮日照渠,青荷晝偃葉夜舒,惟日不足樂有餘,清絲流管歌玉鳧,千年萬歲喜難逾。
“西域進貢的“茵犀香”給陛下放到水中了麼”張讓一臉陰沉的向旁邊的一個小宦官問道。
“按照公公的吩咐,已經給陛下放入了”小太監細聲細氣的回答,跟了張阿父這麼多年自然對張讓臉上的變化了如指掌,看到張讓一臉的陰沉,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小太監還想留著腦袋混到大太監的職位。
張讓陰森的向館內望了一眼,看到靈帝正跟那群宮娥玩得忘乎所以,一轉身向館後的綠竹軒走去。
穿過彎曲的回廊,張讓來到一間僻靜之所,一身桃紅色宮裝的靈玉正在恭敬的等候在那裏。
“師兄,明天就要行動了麼?”靈玉眼色複雜的望著張讓說道。
“嗬嗬!怎麼!你還舍不得這裏”張讓道,一張白淨的麵孔上滿是笑意,可在他細長的雙目中卻沒有一絲的感情。
“當然不是,隻是我等在這宮中如此多年,也算是享盡榮華富貴,人前尊崇,有些感慨罷了”靈玉急忙說道
“這些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罷了,隻有修改了此界的運脈之氣,才能趁機改寫此界的法則之力,讓我們這些困在此界,幾乎不能施展法力的人重新恢複修為,找機會回到上屆”張讓聽起來平和的聲音中,帶有絲絲的無奈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