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算不算是狼給羊超度那”厚土盤上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靈玉,這世間原本就是殘酷的,主上拿我們當棋子用,我們拿別人當棋子用,無可厚非”張讓冷冷說道。
“其他人倒也罷了,隻是這賽碩家族勢力龐大,你要如何應對”靈玉語氣中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必麵對,我有這厚土盤的仿製品在手,可以隨意選擇一處靈域,繼續修煉”張讓道。
“你不打算在回黑水靈域了”靈玉詫異道。
“還回去做什麼,我可不想隨時應對賽家的黑手,隻要我完成了任務,主上是不會在為難我的,靈界那麼大,擁有無數靈域,賽家又沒有能追蹤到我的靈牌,又去那裏找我報仇”張讓顯然已經想好了退路。
“也好,但我還是要回去的”靈玉沉默了一會兒,幽幽說道。
“哈哈,你心中還有未了之事,自然要回去,我要去未央宮,完成我這最後的任務”張讓哈哈大笑道,隻是這笑聲中卻有些淒涼,將厚土盤揣在懷中,尋路向未央宮而去。
一路之上,隻見各宮太監宮女狼奔突兀,往日秩序井然的皇宮,如同被攻破的蟻巢,亂成一團,對張讓這位六宮總管,眾人也顧不得上前請安行禮,隻是四處亂竄,想要去尋找一個自問安全的地方。
張讓疾行至未央宮外,隻見到朱紅色的宮門緊緊關閉,眼中不由得露出一絲嘲諷之色。
這天下都要沒了,一扇小小的木門就能擋住外麵的血雨腥風麼!
“張讓前來護駕,請開宮門”正坐在胡椅中發呆的何太後耳邊突然傳來張讓陰柔平淡的聲音。
何太後急忙站起,將站立在她身邊身邊,一臉倉惶之色的少帝劉辯嚇了一跳,瘦小的身體不由自主顫抖起來,因為緊張得利害,話都無法說出口,隻是下意識的緊緊抓住何太後的一角衣襟。
在劉辯出生之前,靈帝所生的子女全部夭折,何皇後為掩蓋她害死子嗣之事,讓人稟告靈說這是陰邪作祟,何皇後生出劉辯後,為了圓謊,找到一名叫史子眇的道士,傳說此人頗有法力,請求靈帝將劉辯養在史道士那裏,用史道士的法力加以庇佑,
想要追求長生不老的劉宏,對道教極為信奉,竟然同意了何皇後的請求,結果自幼生活在神棍家中的劉辯不但舉止輕佻,毫無皇家尊貴之氣,就連深奧一些的文章都讀不懂,而且這劉辯雖然隻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卻沾染了他父親的惡習,每日在宮內同宮女廝混,小小年紀身體就被掏空。
何太後不急細思為何張讓的聲音能夠從宮門外如此清晰的傳到自己耳中,開口道:“難道是張讓帶來救兵了,快讓他進來”
“太後,不如先讓宮人看看外邊情景在開門不遲”一名身穿白色秀金蟒袍,頭挽抓鬢,麵如白玉,氣質高貴,年約十一二歲的男孩向何太後恭敬的說道。
“協兒說的對,你們看看情景在開門不遲”何太後從驚喜中冷靜下來,對宮人說道,同時向旁邊的男孩瞥了一眼,眼中滿是忌憚之色。
這名男孩就是王美人所生之子劉協,初為渤海王,現封為陳留王,因其一直被董太後收養,自小養成了一股尊貴之氣,在加上天資聰慧,董太後調教有方,自然比同齡之人思慮成熟許多。
自何太後逼迫董太後離開洛陽,遷回河間國之後,何太後幾乎將董家的勢力在朝中連根拔起,就連董太後的侄子,驃騎大將軍董重也被何進捉拿下獄後害死獄中。
失去權勢去親人的董太後憂懼而死,劉協被何太後以親身教養之名接到宮中,實則是想將劉協暗中害死。一則劉協入宮時間不長,若是突然暴斃,則會史本以陷入困境的何太後帶來更大非議,二則劉協孤身一人,沒有任何外在勢力,一時半刻不可能威脅到劉辯地位,故此何太後一直沒有下手。
可現在看自己兒子和這劉協在這大風浪中的表現,何太後按捺以久的殺機又不可抑止的燃起,思慮是否趁著亂兵入宮之時,將這孩子弄死。
不一會兒,探查的宮人回來稟報外麵隻有張讓一人。
“宣他進來”滿腹狐疑的何太後向報信的宮人道。
“張讓你怎麼一個人來了,袁紹要造反了麼?上軍校尉賽碩在那裏?公卿在那裏?”何太後一見張讓走入一臉急怒之色的連珠發問。
“啟稟太後,梁穆勾結賽碩將大將軍殺害,知道大將軍死訊的袁紹,糾集起西園三營人馬殺入宮中,將梁穆和賽碩都殺了,他們還說要殺盡宦官奸黨,以清君側,現今整個洛陽都亂了套,很多公卿家中都受到了亂軍圍攻,已經來不及到宮中為陛下太後分憂”張讓低眉俯首,緩緩說道。
“袁紹還要殺盡宦官奸黨,以清君側”何太後一臉焦急。
“這是那袁紹自己說的,現今亂兵都殺紅了眼,若是在在這未央宮中,恐怕對陛下太後不利,還請陛下移駕扶風祭祖,那裏有皇甫將軍重兵駐紮,定可保陛下太後周全”張讓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