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反作用力象一個巨大的彈弓一樣,巨大的力量一下將屍妖彈到了對麵的牆上。
任遠鴻的嘴輕輕一咧笑了起來,說到底畢竟是個神智已經混沌的屍體,居然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真正的目的是借著那一瞬間的工夫在它身上粘上一粒噬引石,現在暫時延緩了下麵僵屍完全成型的時間,隻需要想辦法將這屍妖打回到洞裏暫時在上麵壓上鎮壓封印,然後等第二天聯係其他對法術更為精通的成員來將這墓穴內部燒毀後封印即可。
他卻沒有注意到一點。
屍妖的一隻手在猶如爆炸一般的反彈中被一下彈出老遠,無力的落在任遠鴻背後的地上,但此刻那隻手卻挪了挪。
恐怕不比任遠鴻的追影來得慢的一瞬,那隻手猛的一閃而過,一下從任遠鴻此時沒有戒備的身後一下纏在他的脖子上,那隻灰青色而腫脹的手摸索著挪到了任遠鴻喉頭的位置,然後捏住,慢慢收緊。
任遠鴻隻覺得自己的大腦仿佛率先尖叫著抗議空氣的缺少而開始眩暈,接下來是肺的猛烈不暢,再然後是心髒開始劇烈的跳動仿佛想努力把已經所剩無幾的氧氣輸送到身體的其他每個細胞中去。但這一切都是於事無濟的,任遠鴻清楚的明白自己開始失去力氣了,甚至思維意識也略微有些模糊,原本用來抵擋住屍氣侵入身體的香囊也由於喉嚨被大力擠壓而從嘴裏掉了出來,一種沉重的仿佛有了形質的腐臭空氣開始灌注到身體裏來。
可是這時候任遠鴻卻笑了笑,非常勉強但卻詭異的笑了笑,然後盡其所能的把右手的劍翻轉了一下,用盡能用的最後的所有力氣,猛的一挑斬。
猶如最老的老山羊夾雜著臨死前的公雞所發出的慘叫,一下衝爆了所有人的耳膜,屍妖那被徹底切斷了的斷胳膊一下抽了回去,然後狂暴的不斷揮舞將屍液灑的周圍到處都是,但卻無法波及到已經退到了房間另外一角的雲惜菡她們三人,但任遠鴻卻離那屍妖不過兩米距離。
雲惜菡她們驚恐的看向任遠鴻原本站的位置的時候卻——沒有人,隻有一件已經被屍液腐蝕的開始破爛穿孔的外套夾克靜靜的躺在地麵上。
三個人都倒抽一口涼氣,沒有人能想得到,這屍妖的屍液竟然猛烈至此,諾大一個活人竟然這麼一瞬間已經被腐蝕的隻剩了一件外套!
“這…怎麼…任…任遠鴻?”
“咳…咳,別…別擺出那種表情來。”
突然響起的聲音實在嚇的雲惜菡三人不清,一轉頭卻看見任遠鴻彎著腰,一手扶牆十分勉強的喘著粗氣,喉嚨上一個清晰可怖但總算萬幸是紅色的手印。
“啊!你!你沒被腐蝕掉啊?!可你…”雲惜菡的話招來了李燕和任遠鴻一致的白眼,盡管任遠鴻的白眼白的相當勉強。
“我…咳,我早就在你們的影子裏也標記好了,臨時借用了一下…咳…臨時用你們的影子追影了一次,在切斷那隻胳膊的時候用我的外套當了一下擋箭牌…才有時間掙開那隻手避免被屍液沾上…咳…”盡管影子在不知什麼時候就被任遠鴻做上了標記多少還是很讓人不爽的一件事,但在現在這種境況下他能脫身簡直就是萬萬幸的事了。
不過對麵卻並非如此了,似乎任遠鴻這一劍徹底激發了那隻大屍妖身體中的某個部分,無論那隻妖物還是作為僵屍的殘忍殺戮欲望或者說凶戾的狂暴殺意。
狂怒的尖厲呼號一下震的人忍不住的要去捂耳朵,然後先是一隻已斷的胳膊猛甩過來,上麵噴濺的汁液一下撒的半間屋子到處都是,任遠鴻見狀不妙,來不及多想自己還未恢複,立刻提起劍向前衝去,以最快的速度將那隻臂膀擋開,阻止那些屍液撒到其他人身上。
但那屍妖的另外一隻手仿佛速度一下快了數十倍,連任遠鴻都未看清,一下那隻手已經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胸口,一下將他拍的撞在後麵的牆上。然後那隻手似乎縮回去了一下,再一蓄力後,更加猛烈和迅速的一下又甩了過來,不過這一次連帶著那張可憎又可怖的大嘴了一下撲了過來。
任遠鴻剛剛被勒的還未恢複,又一下撞了個七葷八素,根本連眼中都是直冒金星,又哪裏能站得起來,更不提拿起劍來抵擋了,那隻屍妖卻已經衝過了大半的房間。
一張符紙猛的一下被甩出在那屍妖前方,但卻沒有落到地上,而是懸浮在半空中開始散發出淡金色的光芒來。這種暗金色的光芒一下擋住了那隻大屍妖的猛衝,然後隨著它被彈回去的時候,在它周圍一共七張同樣的符咒已經圍繞成了一個圓圈。
“鎮邪之術!七星誅邪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