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洋之外(2 / 2)

任遠鴻點了點頭後插了一句說道:“那次我和那個自稱獄魘使的家夥交手的時候…他起先使用的兩隻鬼怪之中有一隻就是日本記載中的鬼怪‘發鬼’,所以我們猜測說不準那兩個半人半鬼的家夥恐怕也和這些日本人有些什麼聯係。”

雲惜菡這次倒沒有什麼表示,反倒李燕先反應了過來問了一句:“那大首領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很慎重?”

這次輪到華忠冉撓著下巴考慮了一下後接茬回答道:“是的…幾乎是破天荒的慎重,不僅下令讓所有分殿都加強戒備,甚至還專門派了兩個幹練的好手專程去日本查證這回突然出現的這些陰陽師是屬於哪個派係或者流派的,幾乎可說是謹小慎微了…”

雲惜菡彙總了一下腦袋所接受到的信息之後發現了一個新的疑問:既然日本的陰陽師和中國古代的陰陽師有承襲關係,那兩者之間的法術會不會有什麼互通的地方?說起來這個問題還要歸功於畫月狐給她安排的新“工作”,之前幾天雲惜菡、李燕、花倚夢三個人幾乎整天泡在位於畫月狐宅子後的大書樓之中。好動的李燕負責搬書,雲惜菡負責看書以確認內容來分類,花倚夢則負責把過分古舊的書籍內容用新書本抄錄下來,三個人完美配合下把原本隻要四五天左右就能完成的工作量整整拖到了十天才弄完,而事實上雲惜菡一旦發現一本關於法術或者鬼怪記載的書就根本撒不開手才是嚴重拖延工期的罪魁禍首。但也得益於這段時間裏從書上看到的內容,雲惜菡覺得既然兩種法術之中有承襲關係,那就應該也有相互互通的地方。

雲惜菡的疑問提出之後,在場最擅長法術的華忠冉略微思考了一下後首先肯定了這一設想的可能性,但隨即他又說道:“就算能夠知道你我所使用的法術和他們使用的陰陽術有什麼能互通的地方,我們也暫時無法得知他們的真實目的,畢竟到目前位置我們的線索隻有兩樣殘損的法器而已。”

雲惜菡想了一想後發現他說的的確不假,於是隻好暫時放棄深究這件事的打算(事實也並不關她什麼事),然後轉而問他們三人什麼時候給她們三個進行“課外輔導”。

畫月狐的表情罕見的蒙著一層淡淡的嚴肅之色,話語之中也透露出些許的凝重之意的說道:“你千萬要牢記,就算教不會她如何更進一步的解放自身的靈力極限,也一定要教會她如何製禦自己那過分強大澎湃的靈力,甚至壓製自身的靈力。”

“屬下不明白您的意思…教會雲惜菡如何更好的運用自身靈力不是更加有利麼?”

畫月狐的臉上一絲疲倦轉瞬即逝,在從窗外射入的眼光之下他的臉色略顯蒼白,平靜的注釋了片刻窗外之後,畫月狐轉過身來說道:“你在莊裏對法術之道也算頗具小成了,你告訴我,當你體力幾乎耗盡或者靈力耗竭之時,你假如強行使用法術能夠爆發到怎樣的程度?”

“…如果體力已盡,或許可爆發至四五成水準,但若靈力已竭…至多不過一二成罷了,可屬下還是不明白,這有何關聯?”

“……很有關聯,就如你所說,尋常人的靈力一般和體質、體力相輔相成,兩者中有任何一者不足或是耗盡的情況下,強行催動不僅至多隻能發揮到原先的部分水準,而且還對身體有所損害。但雲惜菡她不一樣,她這次之所以生命垂危並非隻是簡單的強行施用法術導致燃燒自身生命力來維持法術,更深一層次的原因在於她即使是體力耗盡的情況下也能強行爆發自身靈力,這源自於她本身靈力之充沛遠甚於她的體質體力,所以一旦危急關頭她可以在自身沒有體力時爆發出遠強於平時數倍的靈力,對於原本就對身體有損傷的這一行為來說,對於她的傷害更是成倍增加。無論如何…一定要教會她如何壓製自身的靈力,必須這麼做。”

華忠冉歎了口氣,搖了搖腦袋似乎想晃開畫月狐那絕可說罕見的凝重神色,然後思考了一下之後對雲惜菡說道:“那這樣吧…過一會我去稍微準備一下,你們三個到那片草地——你們去過的那裏,等著我好了。”

華忠冉說完後三個姑娘紛紛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之後離開了食堂。

“但願是他太過緊張了…”袁淺客深邃的眼神盯著已經在門外模糊的三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