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承赫這才鬆了一口氣,謝過醫生。到房間再次靜下來時,紀瑾已經打量譚承赫好久了。
胡子拉碴不說,眼睛是滿是血絲,臉也蒼白地像個病人,人更是瘦了一大圈。紀瑾心裏忍不住地心疼和歎氣。這個可惡的家夥,自己都說了讓他好好的,他怎麼還把自己搞成這副這樣子?!
紀瑾看著一副頹廢樣子的譚承赫,心裏又疼又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後她發現竟然力氣又多了一些的感覺,開口試了試,竟然有很小的聲音了!
“怎麼就把自己弄成了一副難民的樣子?!”
譚承赫看著紀瑾,微微怔了怔,然後他笑了,嗯,是很愉悅,很開心的大笑出聲,直至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他緊緊握著紀瑾的手,笑中帶淚地開口,“遇到你,擁有你,我覺得已經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可是現在我才知道,遇到你,擁有你,最終讓你陪伴我走完這一生,才是上天對我最大的獎賞與恩賜。丫頭,謝謝你,謝謝你沒有離開我,沒有拋下我。”而後譚承赫無比鄭重,無比神聖,無比輕柔地給了紀瑾一個淺吻。
不需要再多的語言與傾述,他們彼此已經清楚明了了對方。譚承赫趴在床邊,握著紀瑾的手,一直溫柔繾綣地看著她,直至抗不住困意,嘴角帶著留戀的笑意沉沉睡去。
許是知道他的丫頭沒事了,他整個人也可鬆懈下來了,這一睡足足睡了兩天才醒過來,中間被人安放在床上都沒有醒來。好在,平日身體不錯,睡足,吃好,洗個澡,刮淨胡子,換上潔淨的衣服,昔日那個迷人的譚承赫就又回來了。
紀瑾醒來了,脫離了危險不說,而且一天好過一天。大家的心這才徹底放回肚子。紀媽媽和紀爸爸,紀清貴,已經被紀瑾勸回去了。家裏還有嫂子,侄子,侄女,還有紀清貴的公司,都需要人照顧。他們在這邊都快一個月了,夠長了。
唐梓軒是天天報道,有時還會帶著他家的兩個兒子。他家的兩個兒子都被教的很好,而且從小到大,紀瑾對他們多有照顧。在他們心中,紀瑾這個姑媽的角色就是媽媽的角色。他們把小果實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一樣疼愛。
這些日子,他們放了學,多去陪小果實玩,有了他們的陪伴,小果實才會在紀瑾昏迷的那些日子裏,不至於太害怕,太難過。
楊楠楠紮在紀瑾身上的那一刀,實在太過凶險,距離心髒僅僅隻有一厘米的距離。如果不是送到醫院太過及時,紀瑾的小命說不定真就交待了。她昏迷了近十二的時間。那十二天是譚承赫這輩子過得最害怕,最難熬的十二天,是他永遠不想再記起的十二天。
紀瑾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被允許下床,休養了近三個月的時間,譚承赫這才肯放她自由。在休養的那兩個月中,譚承赫就差把紀瑾放在口袋裏隨身攜帶了。他走哪就把紀瑾帶到哪。他上班,就讓紀瑾在他辦公室,或看書,或玩電腦,或去休息室休息。反正離開他的視線是不能超過半小時的。為了好好照顧紀瑾,譚承赫幾乎推掉了所有的對外應酬。一時圈裏人都在傳,沒看出譚少還是喜歡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人呢!
紀瑾知道自己這次是嚇壞了譚承赫,她完全理解譚承赫這些緊張,所以總是很乖地聽他的安排。
譚承赫如此,偶爾跑出來的‘譚小赫’也是一副被嚇到的樣子。‘譚小赫’好像懂事了不少的感覺,他的說話做事成熟了不少不說,人也理性了太多。他不‘賣萌’的時候,即使這個‘譚小赫’的性格出現在外人麵前,別人也基本看不出來了。
紀瑾有一次開玩笑地對譚承赫說,早知道這樣能差不多治好他,她早來這麼一出就好了。惹得譚承赫黑臉了一天。紀瑾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割地賠款’了好多,才哄得譚大爺開心,紀瑾如此便長了記性,再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