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血洗司馬家(1 / 2)

司馬長空帶著玉秀,身後跟著楊榮和高虎。已經是12月份了,華北依然是沒有一片雪花,是因為日本人在蹂躪這裏的居民。北風隻顧著呼嘯,人間的水深火熱,似乎它並無太大關係,多麼希望北風也能堅定抗日的決心,將這批狼吹幹……

四人找了一間酒家坐下來吃點東西、喝點熱水,離兜口鎮已經不遠了,不用著急趕路,天這麼冷,還是先暖暖身子。

此時長空看見不遠處坐著一個人,戴著眼鏡,一身長袍,圍著一條黑色的圍脖,正喝著熱茶,一個黑色的小皮箱立在腳下,這不是何樹杉嗎。

“何先生!”長空向著那個人喊了一聲。

“咦?司馬兄弟!”何樹杉扶了扶眼鏡,一眼認出了司馬長空,讀書人講情講義,怎麼能忘了昔日的救命恩人,況且才過去幾個月的時間。

長空邀請何樹杉來一張桌上坐,又將玉秀、楊榮、高虎一一介紹給何樹杉。

“何先生怎麼在這兒啊?”長空給何樹杉碗裏倒茶。

“一言難盡,當初你我在北平分別,我就再城裏當了一名教師,後來戰爭爆發了,二十九軍也沒能守住北平……你們撤退以後,日軍在北平城內淫威肆虐……”何樹杉喝了口茶,繼續說:“我在北平城裏碰到了我跟你提起過的那個日本同學,我和他是在醫藥選修課上認識的,他曾經說要做一名懂醫術的工程師,造福民眾。但是在北平,卻發現他穿了一身軍裝。他在我心中一直是一個日本友人的形象,可是我錯了,他修建鐵路是為了侵略,他口口聲聲說他們是來解放中國的,可是我親眼看見他槍殺了一對母子,隻是因為那個孩子玩兒的時候撞到了他……那個孩子才六七歲……我不想再見到他,就離開了北平城,本想去南京,但是南下的路又被日本人封住……”

“小鬼子!”高虎狠狠的說道,那股氣勢非要把那個日本人掏心剜肺不可。

“那何先生下一步有什麼打算?”長空繼續問。

“不知道呢!能去哪兒啊,現在哪兒都是日本人!”何樹杉很無奈,想找到一個沒有日本的地方,恐怕華北是沒有了。

“何先生要是不嫌棄,就先到我家吧,前麵不遠的兜口鎮便是,這位姑娘和這兩位兄弟也安頓到我家,地方很大,何先生也可以住下。”

“那……既然如此,先謝謝司馬兄弟了,你救過我的命,又給了容身之所,大恩大德,我今生必報!”

“說什麼恩什麼德,我們都是中國人,都是好兄弟!”

雖說長空與何先生隻有一麵之緣,可是此番相見卻如同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戰爭,把人和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

兜口鎮外,司馬長空一行老遠看見有兩個人一身縞素,正在哭拜一座大墳頭,這座墳頭像是合埋了很多人。有人家滅門了?

司馬長空突然心跳加快,全身魂不守舍,像著了魔也不管玉秀他們了,徑直朝分頭走去……

“這是……”長空話剛出口,哭拜的那倆人一回頭,差點讓長空的心髒從嘴裏跳出來。

“大哥!”

“大哥啊!”

這倆人不是別人,正是司馬長海和司馬長雲。

“你們……你們這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哥,咱爹,咱娘,咱全家都沒了……”長海說完哭的更傷心了。

長空一聽,腦袋突然一片空白,嗡的一聲兩個耳朵什麼也聽不見了,腳像被抽空了一樣,全身飄飄忽忽的,大喊了一聲:“爹——娘——”一頭栽倒,幸虧長海和長雲扶住了。

楊榮趕緊掐長空的人中穴,玉秀心裏一直念“菩薩保佑”。

折騰了半天,長空才吐了一口氣兒,慢慢醒了過來……

“這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幾個人把長空抬到墳頭不遠處的一個茅屋裏。

這個茅屋是周振天搭的,他辭去了警所的職務,現在就是個守墓人,這個墳包下不僅有司馬家二十餘口,還有自己的生死兄弟——黑夜叉聶元。

“長空……你們全家……都讓日本人給害了!”周振天像個罪人一樣說:“都怪我,我沒保護好你們全家!”

“周大哥,你別自責,先告訴我怎麼回事兒?我爹一向和善待人,即便是對日本人,也不會主動招惹,怎麼就把我們全家都……”

“大少爺哥,這事兒我來說吧。”是司馬小果,出事的那天,司馬清讓他去買屠戶家點豬肉,屠戶當天宰了頭肥的,費了點功夫,就這樣逃過一劫。司馬小果回家的時候見到一隊日本兵還有許多偽軍將宅院團團圍住,他不敢回家,就躲在人群裏目睹了這一切。

那天本來是一個晴朗的冬日,占領棗園縣的日軍鬆原大隊的大隊長鬆原信秀帶著一個小隊的日本兵還有一百多偽軍將司馬家圍了個水泄不通。那個帶隊的偽軍團長,就是“白老虎”劉全。

劉全對司馬長空一直懷恨在心,日本人一來可算是找到靠山了,憑著那身還說得過去的武藝和當走狗的決心直接做了棗園縣皇協軍團長。狗一旦有了主子,就會狗仗人勢,複仇的機會來了,劉全在鬆原麵前汙蔑司馬清家藏有抗日分子,鼓動鬆原前來興師問罪甚至殺一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