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蕭曉一如往常的從補習班回住處,公交、地鐵幾經輾轉才到了距離住處頗遠的一個路口。這是個丁字形路口,兩條大路間是一條隻供一輛車通過的小道。蕭曉必須沿著這條小道走上近半個小時才能抵達所住的地方。
來到這棟獨特的建築前,繞過正麵巨大的鐵門,在南麵的一個小側門前停了下來。之前每晚回來都會按下電鈴,睡眼稀鬆的馮伯總會披著外衣為她來開門,這讓蕭曉很過意不去。於是提出再多配一把側門的鑰匙,這樣就不用麻煩老人家半夜為自己守門。
從側門進去就是樓梯,直接通向二層的走廊。走廊兩邊是臥室,蕭曉所住的那間在盡頭。雖然走廊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但她還是盡量小心的邁步,生怕驚擾另兩間臥室的主人。
周圍很安靜,隻能依稀聽到窗外的風吹過枝頭的‘沙沙’聲。就在蕭曉走過一半的距離時,耳邊忽然出現了另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很熟悉,是清脆的鈴鐺聲。雖然音量很弱但在寂靜的走廊聽得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非常有規律。
蕭曉蹙眉,細細一想,原本還有些血色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她雖然是個未經世事的女生,但至少對男女之事還是有所了解,從白燁臥室裏傳來的鈴聲所代表的當然也不難猜到。可是!可是……
心像是被重重的挨了一拳,呼吸困難。明明是理所當然的事,可蕭曉卻怎麼也接受不了。雙腿漸漸地失去了力量,不得不用手扶著牆。
耳邊的鈴聲沒有停止,一下又一下的回響在寂靜的走廊。蕭曉雙手不自覺的捂住雙耳,但那聲音依舊清晰的好像就在耳邊。再也受不住這樣的折磨,她拔腿瘋了似得跑回自己臥室。
關上門,跳上床,用厚厚的被子捂住腦袋。可是卻無濟於事。渾身顫抖,用最大的意誌力克製著想尖叫的衝動心底暗自告誡自己‘一切原本就是這樣,是理所應該的。’但胸口依然疼的難以忍受。。四月初的天氣,蕭曉額頭卻冒出了汗,頭死死的蒙在被子裏,那種窒息感反而讓她好受些。
就這樣被折磨了一整夜,一大早蕭曉雙眼浮腫,腳步虛浮的下了樓。
廚房裏馮叔正煮粥香噴噴的粥,出乎意料的是,餐桌上還坐著夏媛媛和影玉,兩人不知在說些什麼聊得很是投機。
蕭曉杵在門口,本想轉身回去但為時已晚,幾人的目光已經落在她的身上。
“蕭曉,這麼早就起啦。快來,粥剛煮好。”馮伯笑道。
夏媛媛跑到料理台邊,盛了一碗端到她跟前。“看!馮伯最拿手的玉米粥,聞起來超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