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在所有人麵前白燁一直把自己佯裝成一個符合自己年齡的少年,唯獨在天真的許沛川前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做回自己。也就從那時起,那隻食草動物看他的目光中多了些讓人疑惑的東西。當時白燁根本沒發現這些,又或許他其實已經發現了,隻是因為對方的存在感太低被他自動忽略不計。
他從來沒有把許沛川當做自己的手下,雖然其真實的身份隻是一個用錢買來的小仆人。在這二十多年裏,他早就把那個孩子當做了自己的親弟弟。
忽然苦笑搖頭,自己這是在想什麼呢,許沛川之所以會有那種舉動一定是為了提醒自己。說來,自己這段時間確實太過失控。活了近三十年,這還是頭一次。他一定是擔心了……所以用那種‘特殊’的方式……
思緒被一陣陣手機鈴聲打斷,屏幕上顯示的來電正是許沛川。
白燁按下接聽鍵,“怎麼了?”
“燁,環宇出岔子了!”
許沛川的聲音顯得十分焦急,這鮮有的情緒讓白燁皺起眉。
“出什麼事了?”
“今天上午,有人報警說有人死在深港碼頭的倉庫裏。經調查那人是我們公司業務部的副經理,馬濤。警方初步認定是他殺,要我們公司副經理以上級別的人員配合調查。”
“……我這就去公司,你暫時頂著!”掛了手機,白燁一邊穿上西裝一邊向車庫疾奔而去。
蕭曉不知自己是怎麼走下的公車,來到熟悉高級公寓門口時已經夜幕降臨。說來老天似乎真的在幫她,在她氣喘籲籲大汗淋漓的跑出林子後,一輛車緩緩的從她麵前的公路駛過。
在她奮力求救下,車終於停了下來。一對長相和藹老夫婦幫助了她,不但無償的載她到地鐵站,還拿出零錢讓她能順利的搭上了地鐵,並步幅蹣跚的走到這裏。
一路而來,不少人向她投去鄙夷的目光,更有男子用猥褻的眼神在她身上來回的遊走。好在她身上足夠狼狽,神情足夠病態,讓那些人有心無膽。這並不是她刻意裝出來的,從出逃到現在已經過了將近一個多小時,藥效早已發作。胸口的悶痛讓她呼吸急促,四月的雨天裏她隻穿著一件白色睡裙,光著腳丫卻依然覺得渾身燥熱難當。汗不住的往下淌,和落在身上的雨水摻雜在一起。
義園距離地鐵站太遠,而她的腦袋越來越渾濁,恐怕已經來不及回到那裏。一絲清明中讓她想起了這,距離地鐵站兩站車程的高級公寓。
在她癱坐在大門口時,門口的警衛認出了她,並將她扶進了電梯。電梯一路來到頂層,蕭曉憑著最後一點理智爬出電梯,躺倒在公寓門口。
地上的瓷磚冰涼冰涼的,讓她舒服的歎了口氣。扭動了身子,讓跟多的肌膚滲入涼意,卻依然無法安撫身體內燃燒著的那團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