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銘垂下了眸子,不說話。
“爸,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讓夜影他們來幫你,好不好?還有女兒,女兒也站在你這邊,你和飛鷹的事,我們都已經知道了,飛鷹的人想要除掉你,這個匆須質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其餘的,我也不想多說。”
藍魅兒不想逼自己的父親,長長的歎息一聲,慢慢走至門口,快要出去的時候,又停留了下來,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青子銘,竟說了一句從前沒有說過的,一直放在心底的話。
“媽當年去世的時候,連最後的遺言裏,都沒有責怪過你,她隻說自己舞女的身份,原就配不上你,不敢妄想攀高枝,所以她一直是無怨無悔的。”
“她這個當事人,都不恨你了,我又有什麼權利死揪著過去不放,要來恨你呢?”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拉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望著那樣一抹纖細的背影,青子銘的眼裏,瞬間便籠罩上了一層水霧。
藍玲兒,藍玲兒,你真的沒有恨過我嗎?
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們的女兒!
我青子銘混蛋,當初要不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和高官,為了自己一已私利,我也不會拋棄你們母女於不顧!
隻是再多的悔意,也挽不來歲月的變遷,錯過的,終究是錯過了!
“還好嗎?”她一走出來,夜影就迎了上來,摟住了她,用他高大結實的身軀,溫暖著她冰涼徹骨的嬌軀。
“沒事,就是頭疼,走,咱們回去,我想睡會兒。”每逢遇到什麼想不開的,不高興的事,藍魅兒不喜歡鑽牛角類,總愛用睡覺來解決問題。
一覺過去,再醒來,也許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樣了呢?每次她都如此安慰自己。
“好,聽你的,你說怎樣就怎樣。”夜影順著她的意,不去勉強她。
另外一邊,藍小寶和雲軒正審著那個送飯菜,行跡很可疑的保鏢。
“說,誰派你這樣做的,是不是飛鷹?你是不是飛鷹派在我們這中間的臥底,內奸?”
大概那人見藍小寶隻是個五六歲的小孩,沒有什麼威脅的存在,便硬氣著不吭一聲。
見他死鴨子嘴硬,硬是不開口,藍小寶就來火了。
“雲軒,看來,這位是放毒的高手,要不,你也來試試吧,正好你那裏,不是剛發明了一些生化藥劑,還缺一些做實驗的小白鼠嗎?這不現成的嗎?用這個活人做實驗,可比小白鼠好用多了。”
翹起二郎腿,藍小寶一晃一晃的,好不得意,緊盯著那人的臉,一下子由白,轉為青色,好玩極了。
“聽說,有些藥劑,是可以短時間內,讓人喪失心智,成魔成瘋的,是不是?來,快弄一點過來,讓人服了看,是不是馬上就能變瘋子,如果他真瘋了,咱們就將他送到郊外的豬圈,和你的那些實驗豬關在一起,同吃同睡,哈哈!”
手裏的筆記本,十指快速地上麵敲打,不一會兒,便已經有了一串資料顯示出來。
藍小寶的神情,越發的得意了。
“啊,原來你是開車撞了人之後,怕背負責,跳河自盡的啊?那你怎麼沒死呢?反而現在還出現在這裏,你究竟是人還是鬼?你的戶口資料上,可都已經顯示死亡狀態。你說,要是你家人,知道你現在還沒有死,我把你給完完整整地送回去,他們會怎麼樣?”
靠之,被他又發現了一個飛鷹用卑鄙手段控製在手裏的冷血殺手。
果然這話一出,那人嚇得連連搖頭,“不要,不要告訴他們。”他都已經是個活死人了,怎麼還可能再在白天裏出現呢?
“說,究竟是不是飛鷹派你來的?”小寶沒什麼耐心了。
“是,這一次我的任務是幹掉青子銘。”那人哆嗦著回答了。
藍小寶一側頭,給了雲軒一個暗示,雲軒會意,立馬走上前去,將那人嘴裏,舌尖下,甚至鼻孔裏,都上下查找一遍,確定沒有什麼致命的藥物,這才放心下來。
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活的,可以利用的殺手,可不能就這麼死了。
“為什麼要幹掉青子銘?”小寶繼續審問。
“這個不知道,上頭交待下來的任務,作為殺手,隻能執行任務,不能詢問其中的緣由和是非。”
那人也沒說謊,的確是有這樣的規定。
“那派給你任務的人是誰?你的上一級,又是誰?”
“派任務的人,是我的上一級,我也沒有見過他的樣子,隻知道是個女人的聲音。”
“你們訓練的基地,你總歸知道具體的位置吧?”藍小寶句句問題都很尖銳。
那殺手,不吭聲,低下頭,怎麼也不肯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