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合作愉快(3 / 3)

米兒師承步逍遙和布衣老人,盡得其真傳。步逍遙為求速成,日日給她泡草藥,以增進功力,雖然習武時間隻有一年半,成效卻驚人。

隻見她嬌小的身子迅速穿梭在黑衣人之間,步伐靈活,招式變幻莫測,以掌力和四名黑衣人過招,竟能不落下風。

四道劍影齊齊刺來,米兒腳尖點地,順著黑紗而上,利用黑紗不斷盤旋,小腿猛掃,虎虎生風,踢得黑衣人胸口震痛,口溢鮮血。

另外兩名黑衣人也加入戰局,白刃挾著殺氣掃向她借力的黑紗。米兒見狀輕盈落地,避過劍氣,忽然踏前一步,半側著身子揮掌襲向近前的黑衣人,奪下寶劍對著他攔腰一斬,頓時鮮血飛濺,淒厲的慘叫聲驚飛了夜色中沉睡的鳥兒。

劍,本就是她最有力的武器。米兒反手劍尖翻轉,尚滴著鮮血的寶劍猛然豎劈向另一個黑衣人,活生生把他從中間劈成兩半。

一攔腰,一豎劈,兩名黑衣人皆葬身在她憤怒的劍下。米兒用劍尖勾起那把落地的寶劍,翻轉兩圈,猛然拋向少年和老巫女。少年一隻手不離老巫女的頸部,另一隻手輕輕鬆鬆地接過寶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厲聲喝道:“讓開,不然我真殺了她!”

排山倒海的驚恐瞬間淹沒了巫女和黑衣人。女孩的凶狠、強悍、無情,讓他們狠狠地打了個寒戰,後悔招惹了這個插著白色翅膀的魔鬼。

米兒眸光猩紅,凶狠無比,劍術有橫掃千軍的力量。他們怕了,地上的屍體在告訴他們,這個女孩劍術超群,非同一般。

挾持著老巫女步出大殿,廣場中央的油燈還在費力地燃燒,明明下麵的瓷缸灌滿了燈油,它依然無力地燃燒。

大殿中,巫女們齊聚一堂,死寂的臉上浮現怒意,黑壓壓站成一圈。

突然間,一支羽箭呼嘯而來,穿透冰冷的空氣,精準地射向少年。米兒大驚,舉劍欲攔。少年用力架開她的寶劍,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猛喝一聲,舉起老巫女,讓她的心口正對著那支羽箭。

“啊——”羽箭穿透老巫女的胸膛。她枯萎的唇微張,瞳眸暴睜,似是很不甘,竟然被自家人一箭穿心。

“景明巫女!”眾巫女亂成一團,唯有靜修巫女比較冷靜,一看老巫女斃命,大手一揮,“給我殺!”

米兒看得目眥欲裂,怒吼道:“你是白癡嗎?幹嗎殺她?”

剛剛吼完,黑衣人的殺氣已到,米兒舉劍相迎,下手越發狠絕,想要速戰速決。

最有力的籌碼沒了,他們馬上處於劣勢,一定要趕緊離開。

“這麼死,還便宜她了!”少年冷冷一哼,猛然間劍氣頓起,場麵頓時陷入一種瘋狂的血腥之中。

少年的劍術十分精湛,威力無窮,寶劍所過之處,敵人身首異處。刀光劍影間,他絕豔的臉已恐怖如鬼魅,雙眸赤紅,殺氣騰騰,劍下不留一個活口。

米兒看得觸目驚心,絕豔少年變成了奪命修羅。偌大的廣場已經成了人間煉獄,哀鴻遍野,血流成河。

靜修巫女大驚,嘶吼道:“快走!”

“想走?哼,做夢!”少年揮出手中利劍,直刺跑在最前麵的巫女,一劍穿心。她眼眸暴睜,悚然倒地。

“啊——”巫女群中一片尖叫。麵對死亡,沒有人能真正做到風雲不驚。

少年陡然躍起,一把抽出寶劍,鮮血直流。他雙眸赤紅,冷冷地笑,“我說過,我會毀了這裏的一切!”

寒風颯颯,落葉蕭蕭,被寒風卷起的枯葉漫天飛舞,在夜色中更添腐朽。

米兒臉色蒼白,靜靜地立在一旁,等著少年下一步動作。

一陣瘋狂毒辣的笑聲令人驚駭地響徹廣場,少年墨發飛揚、狂放不羈,笑聲裏含著諷刺、快意、解放、輕鬆……

一笑之後,在巫女們膽戰心驚的眼光中,少年手中的劍離手,直射向廣場中央的瓷缸。隻聽得一聲脆響,瓷缸破碎,滿滿的一缸燈油不斷地在地上蔓延。燈芯落在油上,頓時躥起火光,燒著枯葉,借著風勢,很快就火光滔天,整個廣場都陷入一片火海中。

少年拳風獵獵,橫掃千軍,隻見得慘叫之聲迭起,那群巫女被他拳風卷起,跌入火海,頓時嘶吼、淒厲的慘叫接二連三響起。

狂風呼嘯,卷起少年單薄的衣裳。他墨發飛揚,眸光已由赤紅轉為清亮,冷冷地注視著在火海中翻滾的她們,唇角緩緩勾起殘忍的笑,淒美異常。少年仰天長嘯,聲音似悲似喜,似是要把這三年來的屈辱、絕望、掙紮都拋入火海。

米兒冷冷地看著那群掙紮的巫女,冷眼看著她們被烈火燒死,並未為她們感到悲哀,反而有股快意。

火勢越來越大,米兒想起地牢中的男孩們,猛然大驚,撒腿就要跑去救人。少年攔下她,喝道:“不許去!”

米兒一瞪眼,怒斥道:“你有沒有惻隱之心?他們都是無辜的!”

“留下你,已經是我的極限!”少年陰鷙地說道,猛然一道指風向後怒射,割斷所有男孩的脖頸,狠辣無情。

“你瘋了?”米兒怒喝,“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家被關在這裏,誰也不認識誰,好端端的你要人家性命做什麼?他們和你一樣,都是權欲下的犧牲品而已。”

少年冷冷地說道:“死人永遠不會說話!”

如果不是她打通了他被封的經脈,如果不是看在他們相互合作的分兒上,連她都會被殺!此等秘密,這裏曾經發生的屈辱,勢必要帶到地獄去。

“你真的好自私、好無恥、好絕情!”

“對,我就是這麼一個人,你後悔了嗎?”少年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剛剛那狀若瘋狂的少年,像是他不小心披錯了一層外衣而已。

米兒氣得小臉刷白。爭執間火勢早就蔓延開去,現在衝過去,連她也會葬身火海。

“你叫什麼名字?”少年轉身離開之際,突然想起什麼,回首,妖嬈的姿容帶著友好的淺笑,淡淡地問。

米兒怒眼一瞪,抿唇,不願相告。

少年並不在意,淡淡一笑道:“楚柳!”

自我介紹完畢,轉身離開。

片刻間,火勢恐怖蔓延,古老腐朽的建築勢必毀於一旦。再不走連她也會被燒死。

今晚對玉鳳而言,絕對是曆史性的一夜。

玉鳳建國伊始就流傳下來的巫女院,一夕之間被人剿滅,雞犬不留。

這把火,整整燒了三天三夜,巫女院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