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很快就過去了,元宵節已過,羽塵急著要回傾嵐苑,她的染莊和紡莊,真是勞碌命,心裏掛著呢。
在閑幽穀的半個多月間,羽塵參觀了林家的印刷工場,很大,也沒有什麼值得羽塵販賣古人的機會。在羽塵的字典裏,對印刷一道,隻有活字印刷術,除了知道這個是中國古代的四大發明之一,是北宋發明家畢升在彙聚了古代勞動人民經過長期實踐和研究才後發明的以外,實在沒有什麼認識,也提供不了什麼建議。倒是羽塵看見了印刷設備,突然想到染莊真的隻是染,還沒有印花一說。
目前染莊出品的織物,自有人在上麵畫花、綴花、繡花,可是還沒有人印花。看到印刷書籍,羽塵就急著回去印刷布匹。
在天頤沒有現代的印花機,把白布直接塞進去滾一圈出來就是花布。在這個沒有電力的時代,羽塵也隻有用別的方法來解決印花問題。
羽塵知道中國古代的印染工藝就已經十分發達,著名的有蠟纈、絞纈、夾纈,這是中國古代三大印花技藝。蠟纈就是著名的蠟染,絞纈又稱紮染,夾纈就是用兩塊雕鏤相同的圖案花板,將布帛夾在中間,然後入染。
羽塵首先想到的是藍印花布,在現代羽塵就非常喜歡這種布料,認為這是一種集民間美術與民間工藝於一體的民間藝術品,印染非常細膩,古樸與優雅共存,大方、粗獷、淳樸,圖案多樣,非常耐看,有一種山野之風,陽剛之氣,有很高的審美價值,當年雪傾嵐就用藍印花布設計了一係列的服裝,曾風靡一時。
關鍵是藍印花布的製作工藝並不複雜,製作也更簡便,全部手工操作,在天頤皇朝實施起來比較容易,最簡單最快捷。
羽塵很快就投入到藍印花布的設計和製作之中,卻沒有料到這次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利,雪傾嵐對古代的三大印花技藝隻限於表麵,從沒有深入地研究過,要從表麵去挖掘內在,尤其是染料的配比比例,這個過程花了羽塵整整五個月。等到羽塵將整個藍印花布的製作工藝成熟,製作成小樣後,已經是初夏了,是羽塵與任伽秸相約到逍遙宮找尋霧月雪蠶的時候了,也是要再去取“女媧補天丸”的時候。在孫隼老先生的一疊聲的催促下,羽塵隻能將整個工藝流程擴大生產的想法暫時擱置,起身到逍遙宮去。
逍遙宮,位於天頤皇朝的頤雪山的山穀中。羽塵到的那天正下著雨,整個逍遙宮就像是一幅籠罩在煙雨蒙蒙下淡雅的水墨畫,初夏的雨沾衣不濕,撲麵不寒。羽塵緩走在通向逍遙宮濕漉漉的青石板路上,呼吸著沁人心扉的淡雅花香,深深的呼了口氣,就覺得遠遠的將塵世的煩囂拋離身外,人生煩雜,瞬間灰飛在另一時空。
抬頭望去,逍遙宮近在眼前。鼎鼎大名的逍遙宮主殿居然是木結構的古式老屋,黛色的瓦,鏤空的門窗,翹起的飛簷,殿前石板小路,蒼穹石橋,幽蘭吐香,一條彎彎的小河從逍遙宮旁穿過,河邊山池相間,楊柳依依,碧草茵茵,綠水茫茫,亭台樓閣臨水而建,遍植荷花,美景天然成詩,天然成畫。遠處有一個小亭子隱蔽在山頂,幽雅僻靜至極,綠水回環,垂柳迎風,在風中抒發著千年情懷。
羽塵呆呆地看著,隻覺得世事恍若流水,浮生若夢,雪傾嵐居然已經到了天頤皇朝整整五載了。
“哇,羽塵,我好想你哦!”逍遙宮門開了,一個紫衣女孩象一陣風一樣衝出來抱住羽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