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妖言惑眾,罪該萬死!”師爺一個箭步上前,抽出隨身的佩劍,惡狠狠向那個士兵砍去。
利刃的光芒一閃,士兵已經中劍,胸口的血珠噴灑,隨著血珠四濺帶著血花,四下飛濺,“呯”整個人重重地載到在地上,隨著他的妻子和孩子一道去了。
“師爺,你憑什麼殺人?他說錯什麼啦,你要殺他?” 那個中年漢子激動地說。
“他妖言惑眾,罪該死!怎麼,你們都要學他,都要造反麼?”師爺抽回佩劍,一邊擦拭一邊斜著眼睛看著眾人,“你……你,還有你,也有謀反的嫌疑,來呀,將他們都拿下。”
“我謀反?師爺,那匹有著血字的布匹可是你親手掛上去的,到底是誰謀反?啊?大家評評理,師爺,為什麼隻有你掛上去的布匹才有字?你還把它掛在城牆上?好像深怕別人看不到一樣!”
“是呀,師爺,那匹布可是你掛上去的,我們都看見了,就是昨天這個時候啊!”
“胡說,你們血口噴人,你們這些逆賊,犯上作亂,我要將你們統統殺掉。”師爺漲紅了臉,惱羞成怒,這話要是再傳開去,莊子涵就是個多疑的人,到時候自己就是跳到黃河洗不清了,他提著劍,向那幾個口不擇言的士兵刺去。
“師爺謀反了……師爺謀反了!”人群中有人激奮起來,他們一麵躲閃著師爺的利劍,一麵大聲高呼。
“鄉親們,我們吃了十年的陳米呀,就是他 ,就是他出的主意啊!”
“我們的親人都餓死了,可是為什麼他們還過得好好的,為了餓死的親人討債啊!”
“我們吃陳米的時候,他們在吃什麼?現在為什麼要我們為他賣命?”
“連老天爺都不幫我們,這五十萬匹布,剛剛還好好的,到了秦風縣就變成了布條了,老天要滅秦風啊!”
“師爺,師爺被殺死了,師爺是奸細……”
群情激奮,場麵開始混亂起來,人潮湧在一處,動刀動槍,乒乒乓乓地開始爭鬥起來,師爺被殺死了。
十年來被壓抑的憤怒突然之間釋放了,就如同洪水一樣,呼嘯著從人群中奔湧而來,那死亡的洪水撲麵而來,驚慌失措的人們你擁我擠,大家都在找尋著出路,可是四處都是圍堰和堤壩。狂風更緊,洪峰更狠,它卷起所有秦風的生命,狠狠地向堤岸甩去,生命在那被那噴薄激發的洪流麵前顯得那麼渺小,被那利刃般四處猛穿猛削的洪流撕裂著,吞噬著。
“天頤的軍隊開始攻城了!”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人在煽風點火,已經痛不欲生卻走投無路的人們這下被徹底擊垮了,小小的秦風縣此刻裝著二十萬的士兵和幾十萬的災民,頤興偉亡,天之道也,這幾個剛剛還血紅血紅飄揚在城牆上的字已經深深印入大家的心裏,既然是天意,就不可違。
“走啊,開城門,讓天頤的軍隊進城吧!這樣我們反而有新米吃,有新衣穿了。”
“走走……抓在莊子涵,我們獻城去……”
秦風縣,天頤的軍隊整整圍困了二十幾日,卻沒有傷亡一兵一卒就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