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去費利翔的家麼,怎麼都是墳墓,你確定是在這裏麼?”周永逸一邊跨過凹凸不平的土坑,一邊說道。
“費叔現在是守墓人了,他的家當然在墓園裏麵,這個墓地裏葬的可都是先烈。”小曖說著,忽然在角落的一個墓碑前停住,墓碑上沒有照片,也沒有名字,隻有左下角刻著友小曖立。
小曖從包裏掏出一朵白菊,放在墓前。
小曖的舉動和碑上的大片空白引起了周永逸的好奇心:“這是……誰的墓?”
“你們的四個前輩,過去四個隊友的墓,不,隻能算是衣冠塚。”
“那為什麼沒有刻名字,連相片都沒有?”周永逸又問道。
小曖的睫毛低垂,隱隱透著無奈和哀傷,連聲音都有些顫抖:“因為在其他人眼裏,他們是背叛者,叛徒是不能和先烈葬在一起的,所以我偷偷的,在角落裏給他們留了位置,至少讓他們,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你說的前輩,該不會是……”周永逸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有什麼隱情也不方便過問:“喂,看前麵。”
小曖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裏站著一個滿臉胡渣的中年人,不是費利翔是誰?
小曖揮了揮手,然後拉著周永逸的手走了過去,親熱的問好,周永逸也禮貌的鞠了一躬。
費利翔隻說了一句進去說吧,就頭也不回的進了屋。
那是一件破舊的石屋,石屋打掃的很幹淨,裏麵沒有什麼多餘的擺設,隻有一張桌子,幾張凳子,還有一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木板床。
“當年的事情難道你已經不介意了麼,小曖?”費利翔問道,帶著一些生氣,生氣的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侄女,竟然這麼快就將當年那件慘案給忘記。
小曖收回打量屋子的視線:“我知道當年的事情是他不對,我也看不慣他的作為,但是現在有個組織正在挑戰特編小組的底線,我必須為大局著想,希望費叔能陪我走一趟。”
“大局,大局,沒想到你和你父親一樣,為了所謂的大局犧牲自己的同伴,無視和他一起打拚的人的努力,輕易的毀掉別人對他的信任,他現在的地位,是踩著多少人的屍體才能爬上去的啊,他的大局是要用多少人的鮮血才可以換來的!你懂不懂?”
“但是如果放任不管的話,還會有更多的人死亡的。”周永逸說話了,特意放輕了聲音,“現在的特編小組裏有四個人,如果您不幫忙的話,曆史就會重演,他們也一樣會走向前輩們的道路,即使這樣也沒關係嗎?”
“你……”當年的事情,除了當時的高管以外就隻有當事人知道了:“你是誰?”
“您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您隻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您也有參與當年的那件事,現在是不是應該不要讓曆史重現,把傷害降到最小了呢?”周永逸將紙條放在桌上,上麵寫著聯係電話,然後拉起小曖的手離開了:“期待您的答複。”
小曖看著周永逸的背影陷入沉思,周永逸剛才為什麼那麼說,就像是知道當年事發的經過一樣,接著她搖搖頭,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也許他隻是聽她說了那塊墓碑的事,所以才對費叔叔那麼說的吧:“你說,費叔叔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