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雲在跟老頭耍嘴皮子，察覺到亦更情緒好像不太對勁。
她眨巴眨巴眼睛：“亦爺爺，你……不開心嗎？”
亦更那雙曆盡滄桑的眼眸之中，不見多餘的情緒，他伸出手去，揉了揉女孩兒的頭發，笑了一下：“老了，總會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情。”
星雲：“哦。”
她眨巴眨眼睛，“那您為什麼站在這兒呢？是想等我父王嗎？他早就回房間睡覺了。”
亦更捏了捏眉心，“孩子，爺爺馬上要離開皇宮了。”
“爺爺想出去玩，我給你推薦一些好去處呀！”
星雲杏眸之中盈滿興奮，掰著手指頭給亦更曆數星域的著名旅遊景點。
亦更微微眯了眯眼，笑嗬嗬點頭。
“哦對了，有人托我遞一封信給您呢。”
星雲掏出一封黑色的信封，純黑的信封上沒有任何文字。
“給我的信？”
亦更眸色略有詫異。
他活到現今的歲數，朋友少的可憐。
跟他同齡的那些朋友大多死了個幹淨，餘下的，也大多年紀不小了。
而且，通信的方式，實在有些古老。
老頭捏著信封，從裏頭抽出一張信來。
星雲很有教養地微微歪頭，避開老頭手中的那信。
目光卻觸及到亦更驟然間縮起的瞳孔，那表情，似乎是驚訝，不敢相信，但又有幾分預料之中的釋然。
隱藏在眼底的，更有三分懷疑。
星雲甚少從這個爺爺臉上看出除了慈祥笑容之外的表情，經曆的太多，總會產生淡然。
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淡然。
亦更：“小星星，小陶子呢？你來的時候見過他沒？”
星雲漂亮的小臉蛋上立刻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氣哼哼地道：“您又不是不知道燕陶哥哥的性子，事情完了，他去十二繆了。”
十二謬，帝國最具盛名的尋歡之所。
亦更微微蹙眉，捋了捋自己的胡須，輕輕笑了下：“是嗎？”
“給你信的那人，長什麼模樣？穿的什麼衣服？”
星雲撓撓頭，水盈盈的杏眸輕輕眨巴了下，沉吟著道：“說起來，也很奇怪。我那天閑的無聊甩了侍衛跑出去，原想著給雲……燕陶哥哥尋點東西來著，半路瞧見有人在路邊擺攤。”
她經過的那地方，有些荒僻。
照常理不該是有人擺攤的，偏生她就瞧見了。
反正不看白不看。
索性去瞧了一瞧。
“……說也奇怪，那攤主擺出來的東西著實少見。最低的都是高階藥劑，我拿了我想要的，原想著還得使些手段跟他講個價什麼的，沒成想他給了我這封信，讓我交給你。順帶著送了我一件戰衣，那戰衣超級漂亮，不知道是怎麼融入礦石的，居然能夠抵擋住我的雷電呢！”
說到這裏，星雲大眼睛裏滿是興奮之色。
亦更沉默兩秒鍾，“你還沒說重點。”
星雲一愣：“我說完了啊。”
亦更：“樣子！”
星雲兩手一攤：“哦，我不知道，他套了件黑色長袍，連帶著臉一般整個蓋住了，瞧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