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一身的慵懶散慢讓人忍不住的以為自己瞧見了江南三月春雨。

縹緲至極,讓人捉摸不透。

少年的軍裝懶散地披在了身上。

隻隱約露出了軍裝之下,一抹素白的衣角。

燕陶身後,齊布爾等四人軍裝著身,一身冷硬肅殺,筆直地站立著。

四個人皆是麵色沉冷,那一身軍裝,淩厲地讓人覺得,仿佛隨時都會有利劍出鞘,染血而過。

帝星戰高坐於上首,那雙蒼老的眼眸之中,精光熠熠生輝。

少見的,褪去了往日溫和的麵罩。

如今顯出來的,隻是深沉冷硬和那一番老謀深算。

“燕陶,你勾結蟲獸通敵賣國,你可知罪?”

帝星戰未曾開口,倒是他旁側,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首先開了口。

老者說話,語氣凜然剛硬。

“哦?”

燕少爺懶洋洋地掀起了眼皮,很是隨意的掃了那名老者一眼。

這一眼,涼薄至極。

少年唇邊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翹著二郎腿,一身的張揚邪氣越發外露:“勾結蟲獸,通敵賣國?”

少年的嗓音溫潤平和。

隻是這八個字,由他她念來,飄飄渺渺地宛如林間初起的塵霧,讓人捉摸不透,隻能感覺到其下隱藏著的危險。

“你……是在問本帥?”

那老者聞言冷哼一聲:“我不問你,還能問誰!”

這天下間,還有第二個叫燕陶的嗎?

少年悠哉悠哉地伸手,攏了攏身上的軍裝,漫不經心地勾唇,姿態再溫和不過。

隻是那話,卻凜然森寒:“你算什麼東西?”

也敢來質問他。

話聲一出,老者麵色陰沉鐵青,眼眸之中的冷寒幾乎要化成利劍,刻到燕陶身上。

隻可惜,他的眼神再冷,也殺不了人。

“燕陶,你放肆!”

那老者麵色鐵青,胸腔之中所有凝結的怒意到了嘴邊化成一道厲喝直指燕陶。

燕陶仍舊慵懶散漫的坐在原處。

身後,燕風嗤笑一聲。

“喲!議會長大人這會子記得忠心報國了?20年前怎麼就沒想起來報國的事兒呢?”

燕風說話時,語氣頗為諷刺。

旁邊,頌聆風嗬嗬地笑了一聲,拍著自己的胖肚子開口:“風子,怎麼跟議會長大人說話呢?”

“更何況,二十年前咱們的議會長大人不是已經把兒子給賣了,大義滅親,忠心報國嗎?”

兩人這話說的沒頭沒腦,卻是讓光屏中坐著的那白發老者麵色一僵,眼眸之中怒色更重,卻不知是羞惱還是氣憤。

猛的一拍桌子。

這一次,還不等他出聲。燕風再一次涼涼截斷了他的話頭:“議會長大人身子單薄,這一拍,可別桌子沒碎,大人骨頭倒碎了。傷了身體,到時候沒人替你收屍。”

“燕陶!”

“你就是這樣管束你手下的?”

白發老者麵上的怒意已經不見了,顯出來的隻是森寒。

燕陶窩在椅子裏頭,聳了聳肩,語氣仿佛無奈的開口:“議會長,注意你的用詞。”

“他們不是我的手下,是戰友。戰場上自然是聽我的,可這裏又不是戰場。”

“本帥使喚不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