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是被嚇醒的,夢中的一切都特別的真實,雖然許諾一醒來就趕忙摸摸自己還完好的身體,但是夢中那挨打的滋味,那充氣到要爆掉的感覺卻是那麼的真實,以至於許諾現在還是一臉的菜色。
因到了給季老爺看病的時間,許諾用冷水給自己醒了醒神,穿戴好了,就在小廝的帶領下往季老爺住的地方去。
在去的途中碰見了正在指揮仆役忙的管家,許諾就通管家一到去了正房。
到了正房,房間裏已經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除了昨天見過的季少爺季展雲,還有一堆的男女老少,看來是季老爺的家人跟親眷了。一堆的人擠在一起,女子的啜泣聲,輕微的說話聲,讓原本清晰的空氣都顯得煩悶了。
“季少爺,我知道貴府親眷都擔心季老爺的病,但為了病人著想,還是請貴府的親眷們不要全都擠在這兒。”對於許諾的到來,房內的眾人沒多大動靜,現在是表孝心、表友愛、表愛心的時刻,更何況他們又不認識這小年輕是誰,也隻當是個來當孝子的。對於這種情況,許諾在稍微的尷尬之後也隻得硬著頭皮擠到了季展雲身邊,希望他能把人都弄出去。
季展雲倒是真沒注意到許諾,一大家子的擠在一起,要聽聽這個嘮叨,又要聽聽那個捶心揪肺,眼神和心思完全轉不過來。知道許諾到了自己麵前,季展雲才知道大夫來了。聽了許諾的話,季展雲也就開腔了:“各位叔伯,娘,這位就是給我爹看病的大夫。現在許大夫要給爹診脈,還請各位先到外麵稍坐,也好讓大夫為爹爹細細診脈。”
話音剛落,有些人也知情識趣的客套了一下就出去了,而一些年長的和季老爺的妻子兒女就沒有出去。人出去了大部分,房間也顯得沒那麼擁擠。
“把房間裏的門窗都打開吧,這樣的氣味對病人不好。”許諾說完這些,也不管他們的反應,就像模像樣的給季老爺診起脈來了。
片刻後,許諾收了手,對著眾人期盼的眼光,說:“季老爺現在情況還算穩定,這兩天繼續按昨天的藥方服藥,之後我就為季老爺紮針。”
眾人聽了許諾的話很是不滿,就兩句話把他們給打發了,什麼情況都沒有說,病能不能治好也沒透個底,這不就是個騙吃騙喝的庸醫,對這樣的人就該直接打將出去。
在眾人或哀怨、或憤怒的眼神中,許諾默默地轉過身子,默默地把視線投到了還站在那兒穩如泰山的季展雲身上。
本來季展雲是打算讓許諾自己來跟自家的這些叔伯兄弟來說一下情況,應付他們一下的,隻是沒想到許諾就兩句話打發了他們,這就跟沒說一樣。自己本來還打算做個木頭人的,但現在這個場麵也還需要自己出麵,不然就又要被家族裏的這些長輩們說教說教了。
“門窗還是繼續開著吧!等空氣好一點了,就關一些,但不要全關了。”許諾見季展雲要接手,立馬就說了句話,準備隨時開溜:“在下還要去認真琢磨季老爺的病,就不耽誤各位了。”說完,許諾頭也不回的走了。
其實許諾還真的就是回去認真研讀醫書了,畢竟是醫人,可不能有分毫的差池。再有就是,季老爺身上的惡瘡,自己看能不能找到醫治的方法,畢竟到時候跟季老爺接觸最多的還是自己,膈應最多的也是自己。
許諾這一埋頭苦幹就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中間也吃了點東西,去看了一下季老爺的情況,隨後許諾就又把自己埋在了醫書裏。
“哎,怎麼就睡著了呢?”許諾原本還好好的讀著書,慢慢的瞌睡也就來了。這一剛剛醒來,許諾就發現外麵早就黑透了,燭火也很微暗,燒得隻剩下一小截了。拍拍自己的額頭,許諾決定在院子裏麵走走,好讓自己清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