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可不懂胡殊文為何這般糾結和難過,看見胡殊文臉上一會兒哀傷,一會兒糾結的樣子,許諾還以為她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事,完全沒想到是因為自己的一番言語。
話不投機半句多,胡殊文跟許諾想的完全就不在一條線上,沒待多久胡殊文起身告辭,房間裏又隻剩許諾一個人了。
就在許諾無所事事的時候,他完全不知道姚勝男已經來到了蘭若寺,而姚勝男來到蘭若寺的緣由就是來探訪許諾的蹤跡。
自從在無雙鎮中與許諾等人分開後,姚勝男接到了一樁驅鬼的買賣。好在那鬼魂不是什麼厲鬼,姚勝男三兩下就將其收服了。得了銀錢,姚勝男就又開始遊曆了。
這日姚勝男經過了一個茶寮,邊喝著雲霧茶,邊大量四周的環境。不想著窮山僻壤的地方也有如此美景,遠山如黛,環繞於前,更驚奇的是半山腰以上被一片白茫茫的霧氣繚繞著,仿如仙山在眼。據茶寮的老板說這雲霧茶正是采自對麵的“仙山”,所以喝起來才香凜持久、醇香綿綿,喝這雲霧茶不是仙人也勝似現任……
就在姚勝男放下茶盅準備上路的時候,茶寮裏來了幾個身體粗壯的漢子。那幾個漢子將隨身的包袱一甩到桌上,一屁股坐下,其中一個就大聲嚷嚷著:“老板,來壺上好的茶,可渴死你爺爺我了。”
若是沒有什麼不尋常之處,姚勝男是懶得去看這些人一眼的,但今日卻不同。在那幾個漢子的包袱之上,姚勝男發現了一把紅色的傘,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紅纓傘。
為什麼一定是紅纓傘了?難道就因為是紅色的?其實不然,若隻是紅色的傘,姚勝男也不會關注,但是紅纓傘不同。紅纓傘本就是道家之物,而且人若是長期攜帶還能達到增強體質的效果,隻是這效果不是很明顯,而且要長期攜帶。同時紅纓傘更為奇特的就是對人來說可以幫助驅邪避鬼,對鬼怪來說也有一種溫養的效果。而且紅纓傘的製作方法很獨特,有專門的製作世家,這些世家在紅纓傘製成之後都愛做上一定的標記來顯示這把傘的獨一無二。而桌上這把傘在傘柄的末端就有一個老鷹叼蛇的徽記,正表示這是製作世家陰家所製。
紅纓傘姚勝男見過兩把,一把是自己父親的,還有一把就是許諾那兒的,剛巧許諾的那把就有陰家的徽記。難道真是許諾那呆子的?那又為什麼到了這些人的手裏呢?
姚勝男剛要抬起的腳步就頓下了,姚勝男決定要弄清楚這傘的歸屬,若這傘是許諾的,自己也就勉為其難地為他討回去,再怎麼說兩人也相識,怎麼的也算是半個朋友。
好巧不巧的,就在姚勝男想著要怎麼做的時候,其中一個穿短衫的漢子就打開了紅纓傘下的包袱,嘴裏還嚷著:“看看有什麼好東西沒?”
另外兩個漢子來不及阻止短衫漢子打開包袱,一臉的急色,一個不停的張望周圍,一個就用大掌拍在那短衫漢子的手上,嘴裏道著:“幹什麼,找死啊!”
短衫漢子不防被打了一下,手立馬就縮了回去,另一隻手還不停的摩挲了幾下,似乎打得很疼,嘴裏卻抱怨著:“不就是看一下,有必要用這麼大力氣嘛!”
那打人的漢子把包袱胡亂的蓋住了,四望了一下,看見姚勝男有朝這瞄一下就惡狠狠的瞪了她一下,似有警告的意味。打人漢子轉過頭就瞪了那短衫漢子一眼,短衫漢子這才安靜下來。
姚勝男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能夠肯定這包袱要不就是他們偷的,要不就是搶的。而且就在那打人的漢子蓋住包袱的時候,一個未封口的信封掉了出來,裏頭一張長條形的小的黃色紙張也就掉在地上,在那紙張上還有紅色的鬼畫符一般的筆記。
看到那張黃色的紙張,姚勝男進一步肯定了這是許諾的東西,因為那紙張正是姚勝男唆使許諾畫的狗血符紙。當初在無雙鎮許諾將這符紙給了姚勝男,後來姚勝男又還了回去。現在看到這東西還被許諾收著,姚勝男不知是要哭還是要笑了。
既然這是許諾的東西,而且這幾個漢子看著也不像是良善之輩,所以姚勝男決定要巧奪。
姚勝男大方地朝那桌的漢子瞄了一眼,轉開了頭,歎了一口氣。過一會兒又仔細的瞄上了幾眼,邊看還邊點著頭,然後一臉的惋惜之意,又欲言又止,最後搖著頭收回了目光。
那幾個漢子似乎也注意到了姚勝男的目光,那打人的漢子轉過頭瞪了姚勝男一下,剛巧就與姚勝男的目光相撞。姚勝男像是被抓住錯處的小人,摸了摸鼻子,訕訕對著那幾個漢子笑了笑,然後趕緊低下頭去,隻是在低頭的瞬間那糾結惋惜的神色還是被其中一個眼尖的漢子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