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眼看著琳怡指出那些現在正穿的衣衫,有些驚訝,卻不敢問,立即就聽從琳怡的意思利落地收拾出兩個包裹。
鞏媽媽正好進屋看到屋子上的東西,臉色一變,“郡王妃這是要回廣平侯府住幾日?”
琳怡將腰間的佩飾放下來些,“不一定。”
就這樣走了會不會不好,郡王爺還在家中,鞏媽媽道:“會不會有人說三道四,郡王爺同意了嗎?”
琳怡坐下來喝了口茶,淡淡的茶香讓她心中寧靜,“媽媽去準備吧,一會兒天黑了,我們也不好走。”
鞏媽媽想要相勸卻不知怎麼說才好,廣平侯府現在這個情形,郡王爺的幕僚又那樣說,怪不得郡王妃會擔心,“府裏的郎中來了,要給院子裏配藥。”
琳怡頜首從內室裏出來,郎中已經寫好了藥方,和外麵傳的差不多,無非是那些清熱解毒的藥劑罷了,平日裏也不值一提,現在人人卻都當做寶。
琳怡讓人去按照藥方煎藥給府裏下人喝,鞏媽媽在旁邊小聲勸,“郎中已經來了,不如給郡王妃診一診。”
近日來鞏媽媽不知怎麼了,總是勸她就醫,她是病了,不過不是病在身上,而是病在心裏,心裏有個結早就係下了,可是現在她才發現是個死結,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屋裏的婆子放下暖閣上的翠色繡幔,琳怡坐下來讓郎中看脈,郎中看的極為仔細,半晌躬身道:“郡王妃是血氣原弱,恐是近日操勞才會如此,並無大礙,還盼著要好好將養。”
鞏媽媽臉上一閃失望的神色。
琳怡知曉鞏媽媽的心思,是盼著她能有孕,她也學過醫理,前幾****也想讓甄先生給她瞧瞧,可是前日去更衣時擦到些血跡她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她月事向來不準,大約這幾日就會來了。
郎中退了下去,琳怡吩咐白芍去前院書房,“跟郡王爺說一聲,我回趟娘家。”
白芍答應一聲去前院。
鞏媽媽仍舊擔心因自己將幕僚的話告訴郡王妃,而讓郡王爺和郡王妃夫妻生隙,“郡王妃怎麼不等到郡王爺和信親王說完話再走。”
剛才已經將話說的那麼透徹,不用再有什麼言語。
琳怡道:“我們去了垂花門,郡王爺也知曉了。”垂花門離前院的書房很近。
琳怡換好了衣服,走向垂花門,馬車已經準備好。
胡桃吩咐小丫鬟將東西搬上車,橘紅扶著琳怡進車廂,馬車將要駛出胡同,鞏媽媽遠遠地就望見有官兵向這邊過來,於是連忙敲車廂,“郡王妃,有官兵來了。”
琳怡撩開車廂簾子向外看,一隊官兵來勢洶洶,琳怡還沒看清楚,那些官兵已經將康郡王府的大門守住了。
琳怡皺起眉頭就要吩咐鞏媽媽去詢問,隻看到一個人影從康郡王府出來直奔馬車,門上的官兵都沒反應過來,等到看清楚人,琳怡看到車簾被大力地掀起,腰上一緊已經被抱下來。
在場眾人都怔愣在那裏,仿佛周圍一下子十分安靜。
停頓了片刻,琳怡看向周十九十分熟悉的笑容,笑得高雅,漂亮,眼眸中有飄忽的神色讓人抓不住,卻又比平日更多了沉靜。
“康郡王爺按命禁足在家……”
聽到官兵的聲音,琳怡不由地抬起眼睛,周十九被禁足在家?
門口一下子沸騰起來,攔周十九的官兵圍過來,腰間的刀劍叮當作響。
手足無措的下人彼此張望著,周十九動也不動,隻是看著琳怡。
信親王爺也迎出府門,看到周十九頓時瞪圓了眼睛,大聲嗬斥,“十九,你這是做什麼?朝廷法紀你也敢不放在眼裏不成?”
琳怡想要下地卻被周十九緊緊抱住,“這是要去哪?”
琳怡不說話。
周十九眉眼舒展柔聲道:“你哪兒也別去,就在家裏。”
周十九大步進了康郡王府,一直將琳怡抱進內室裏。
信親王那邊氣的吹胡子瞪眼睛,周老夫人也聽到消息迎出來,信親王就將周十九之事說了,“我是上下周旋,才讓他暫時禁足,他卻這樣起來,走到府外都被人瞧見我也遮掩不過去,真是好大的膽子,不顧長輩連法紀也不顧。”說著命人將家人叫來對證。
周老夫人聽得臉色一變,忙喊申媽媽封銀子來。
信親王冷笑道:“哪裏管用,我看他是被蒙了心竅,一層罪責在身,還做出那般荒唐的事,我若是遮掩,等著外麵有人告我們,合整個宗室臉上都沒有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