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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不亮第三進院子就傳出話來。
周十九梳洗完,坐在琳怡床邊,兩個人聽了昨晚的事。
白芍道:“郎中進府的時候老太爺已經昏厥過去,老夫人還好,隻是傷了喉嚨聲音嘶啞。”
琳怡看向周十九,“郡王爺該去看看老太爺。”昨晚沒有人來稟告,現在知曉了總要去問問。
周十九頜首,“我過去瞧瞧,”說著去摸琳怡的手,覺得琳怡掌心暖和這才鬆開,抬起頭看著琳怡緩緩一笑,“一會兒讓人拿了帖子請禦醫過來給叔叔、嬸嬸診治。”
琳怡知曉周十九的意思,上次她懷了身孕周老夫人何嚐不是大張旗鼓地喊了郎中和禦醫來看。
周十九在政途上似是胸襟開闊,可有時候卻十分小氣,不過論起睚眥必報,正和她想到一處去了。
周十九看過周老太爺、周老夫人徑直上朝去了,鞏媽媽仔細將消息打聽了一遍悄悄回琳怡。
“聽說是昨晚老太爺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將值夜的丫鬟嚇了一跳,這才驚動了老夫人,老夫人端燈過去查看,這時候老太爺伸出手來掐住了老夫人的脖子,還罵老夫人是毒婦。”
琳怡拿起茶盅來喝棗茶,“值夜的丫鬟怎麼說?老太爺怎麼會突然坐起來?”
鞏媽媽低聲道:“金釧和銀釧正說大太太的事,金釧看到幔帳裏的影子嚇了一跳,以為是大太太的鬼魅,銀釧就感覺到手腕被人捉住,兩個丫鬟大驚小怪地叫起來,後來才反應過來是老太爺。”
老太爺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平日裏吃喝都是撬開嘴來喂,誰能想到會忽然能坐起來,還伸手來拉人,怪不得兩個丫鬟嚇得大叫。
老太爺罵老夫人是毒婦,大約和兩個丫鬟談論甄氏有關。這下子定要鬧的人盡皆知,老夫人和甄氏的事是脫不開幹係了。
鞏媽媽道:“您沒瞧見,老夫人將老太爺的手就抓的血肉模糊。”
能讓一個久病之人如此,可見老太爺狠老夫人入骨,若是老太爺在世說不得老夫人早就做了下堂妻。
琳怡看向鞏媽媽,“媽媽讓人去趟祖宅,將老太爺、老夫人病了的事說給二太太。”
鞏媽媽一怔,“老夫人定會讓人去祖宅知會……”
琳怡笑道:“那不一樣,二太太是老夫人的兒媳,也是我的嫂子,我們過去說一聲沒什麼壞處。”
鞏媽媽下去安排,鞏二媳婦來給琳怡梳頭發。
一會兒功夫禦醫去給老太爺、老夫人診脈。
待到禦醫開了方子,鞏媽媽來稟告,“老太爺是痰壅氣逆之症,很是凶險,要及時診治才好。老夫人隻是受了驚嚇,禦醫隻開了安神的藥劑,”說著頓了頓,“申媽媽還追出來問老夫人是不是要安心將養。”
申媽媽是想要禦醫將老夫人的病說得重些,老夫人若是病的重些不但讓人心生同情還好向外交代。
琳怡道:“向禦醫說無論老太爺要用什麼藥我們都想法子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