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浩十分矛盾的走在韓起的前麵,韓起不緊不慢的跟著。
一隊羌人的騎兵迎麵奔馳而來,他們舉著長長的羌刀,馬匹們邁著統一的步伐,陽光都被馬刀奪去了光輝,這是一支見慣了生死,充滿了殺戮的隊伍,就是前麵有刀山火海,也不能阻止這隊伍前進的步伐。
騎兵和呼延浩,韓起擦肩而過,為首的騎兵勒住了馬,整個騎兵隊伍頓時停止了下來,將他們圍在中間。
女孩被這蕭殺的氣氛嚇得直往呼延浩的懷中鑽,韓起的手,也放在了刀上。
“可是呼延浩將軍?”
“是。”
“真的是呼延浩將軍。”為首的騎兵驚訝的叫了起來,連忙舉起了刀,對呼延浩行禮。
“趕快報火力其將軍和花不刺將軍,說呼延浩將軍平安歸來。”一隻雕從軍中飛起。
這組巡邏的隊伍,也不再前行,跟著呼延浩和韓起回來。
漸漸的,羌人的士兵越來越多,難民也越來越多。韓起和呼延浩走到了一個小山崗上,玉林已經在望了。
“前麵來的,就是火力其。”呼延浩看著前麵來的一小隊人馬,說。
火力其縱馬揚鞭,飛速奔了過來。
韓起挺起了胸膛,努力讓自己心情平靜一點。
“呼延浩,你回來了。”火力其老遠就向呼延浩打招呼,“可是你的部隊呢?”
呼延浩沒有做聲。
“敵不明而輕舉妄動,能不敗乎?”火力其指責呼延浩說,“呼延浩,大王將幽州戰術付與我等,我等熟讀兵書,你貪功冒進,五千人的騎兵,不排陣型,一路前進,掉入敵人局中,視敵人無人,能不敗乎,假使當日,你分兵三隊,前後呼應,就算歸黎團練有火藥為助,又有何妨?小視天下英雄,自取其辱。”
呼延浩被罵得不敢回話,韓起也心裏叫了聲僥幸,假如呼延浩謹慎一點,都會是一場血戰呀。
呼延浩低著頭。
呼延浩還是沒有說話,低著頭。
“既然回來了,就將功補過吧,呼延浩,我們羌人自來英勇,不懼戰鬥,但於謀略,確實欠缺,別人也罷,但我們自幼蒙大王教誨,不該有此舉。”火力其還在數落呼延浩。
火力其話一轉說:“不過,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幸中萬幸,你人無恙!不然火力其何以向大王交代?”
“你的恥辱,你當自己雪清。”呼延浩說,“我給你兩萬人馬,你去給我砍下韓起的人頭。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和我攻破玉林。”
“韓某的人頭,要不了這麼多人去取。”一直站在呼延浩身後的韓起站了出來,淡淡的對火力其說,“將軍要取韓某的人頭,某人已經送上門來,不妨現在就過來取。”
“你就是韓起?”火力其眼睛像刀鋒一樣,盯住韓起。
韓起毫不畏懼的看著火力其,說:“真是區區在下,見過大將軍火力其。”
“你還敢來?”火力其按住了刀,“你就不怕我砍下你的腦袋?”
呼延浩緊張到了極點,他心裏非常擔心火力其真的會殺韓起,或者韓起會暴起刺殺火力其。
“怕,”韓起回答的樣子讓人感到他是很真誠的,“但是我不得不來。”
“為什麼?”
“我是幽州人,”韓起說,“為我幽州百姓,所以我不得不來。”
火力其笑了,笑得很讓韓起討厭,韓起看著他的笑容,恨不得上前將這個人的臉打上一拳,“那你應該去玉林找你們那個太監將軍,這些天,我們連一個人都沒有殺。”
“我是幽州人,”韓起沒有理會他,“我要幽州百姓安寧,將軍不妨和我做個交易。”
“你的籌碼不夠,”火力其說,“本來,我需要你的人頭去洗刷呼延浩的恥辱,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你的人頭也不需要了。”
呼延浩沒有做聲,身上的冷汗直冒。
“我的籌碼,你現在看不見,不過,你馬上就可以看見了。”
“你不要幼稚的以為拿祥雲和歸黎的傷兵就可以威脅到我。”火力其說,“羌人的男兒,沒有一個人怕掉腦袋的。”
“我不會拿傷兵威脅將軍,但是,假如將軍答應放過幽州百姓,玉林破了以後,我就放將軍一條歸路,並且,我們掌控幽州,不在容漢唐駐軍。”韓起態度,很認真又很真誠。